快到时间时,谢宴周和贺青姝一前一后的来了。随后便是周夫子。
这日又如昨日一般,到了午间下课时,玉珠虽极力克制,但还是抵不住昏昏欲睡的心。
实在是周夫子讲得太折磨人了,她根本听不懂。
对于学识不好又对这方面没有兴致的人,你因材施教还有点希望,这种人家的主讲对象不是她,根本不会管玉珠死活。
以至于,玉珠根本听不懂几句。
就像恶性循环,越不懂,越排斥,越难懂。
下课后也如昨日,谢宴周和贺青姝便起身先走了。
谢琛过来,玉珠也推脱让他先去练武堂,自己要回去午睡。
见谢琛走了,玉珠长长的舒了口气,好似放下一件大事一般。她将桌上的书收进书袋,又小心的收起桌上的纸笔和砚台。
谢琰看向她,见她嫩白的手在桌上灵活的忙忙碌碌好一阵,才将桌上的东西都收好。
收完后又垂下眼眸,浓密纤长的睫毛像把小扇子一般,微微扑闪。可能是肤白,她的侧脸并不似正脸那般妩媚,反倒是格外温柔,乌发在阳光下,更如丝绸一般。
谢琰有一瞬间的心软。
“刚刚谢宴周也在,你为何不趁机去打招呼?”直到一旁冷冷的声音传来,玉珠才发现谢琰也没走。
她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她是想勾搭谢宴周,可是这也不能明目张胆吧!总得寻个时机再说。
这样明目张胆的,她都不怀疑,今天国公夫人知晓消息,明天就能找理由将她赶出侯府。
以她的身份,在这国公府里但凡一步错,那便不得翻身。
她只能等待机会,她要嫁谢宴周,应该是谢宴周开口去求,只有谢宴周开口去求的,她才能名正言顺的进国公府。
玉珠仔细斟酌着措辞,想着应该怎么说才好,脑袋里面却和抽了一样。在谢琰面前,她总觉得有些无所遁形,还不如说实话。
“我觉着小公爷可能没兴致和我打招呼。”她讪讪的道,脸上也多了几分不好意思的神色。
“哦?”
谢琰因着她这一句,觉着有些好笑,微微扬起唇角暴露了他的情绪,却不得不说,她说对了。
谢宴周虽看着儒雅,但却性子极为倨傲,他确实看不上朝他贴上去的女子。且谢琰瞧着,谢宴周比谢琛还古板执拗些,他心中唯一图谋的,估计就是重拾谢家的荣光。
玉珠没理会他的“哦”含义是什么,反正不管是国公府的谢宴周还是他谢琰,谁都看不上她。
但他们看不上也不妨碍她的想法,她这一世的愿望,其一是她和王嬷嬷都身子康健,其二是找个好人家,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
她没有再管谢琰想着什么,经过昨日徐氏一事,她心情实在低落。且关于之前得罪谢琰,她已经道歉好几次了。
经过这几日和谢琰相处,玉珠觉着他也不是如传闻中的小心眼,见人就害,只是为人孤僻而已。
想到这,玉珠起身,准备回自己院子睡一觉。刚刚真不是她骗谢琛,她每日都有午睡的习惯。
他们习武之人,身子强健,精气充足,所以每日从早到晚都精力充沛。可她不是,午间若是不睡上一觉,下午便难受得紧。
而且昨晚睡的迟,今日又来得早,她也有些饿了,想早些回去吃午饭。现在还未及笄,正是长身体的年龄,也饿得快。
……
“等等。”谢琰起身,朝着即将踏出门口的玉珠轻声喊道。
玉珠有些不明所以,不知谢琰为何今日还要叫住她。她转头,眸中也带着几分惊讶之色。
外头的阳光打在她脸上,面上肌肤白的发光一般,眼眸却比平日灵动许多,眸色更是晶莹剔透,透着几分娇憨。
谢琰未见过她这番灵动乖巧的模样,平日都是怯弱得紧,动不动就掉泪。他呼吸声加重了些,不得不说,眼前的女子,确实有惑人的资本。
随即黑眸幽深,眼底带着无尽的欲。
他是男子,自然懂前两次他自己的反应是什么,在她面前,谢琰不知为何,有些不想掩饰。
可惜玉珠瞧不懂,她只以为谢琰又生气了,经过这几次的相处,她也发现了。谢琰这种人就是喜怒无常,只得依着他来,他就也消气了。
她放软了语气,道。“怎么了?”
见谢琰不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她,黑眸沉沉,如无边幽暗中的那汪无底的湖水,她有些怕,不自觉的捏紧了手中的书袋,只得又道。
“谢琰?”
见她眸中不复刚刚的灵动,只剩一丝惴惴不安,担心她龟缩回自己的壳中,谢琰不再沉默,只道。
“你课业不行,我可以帮你。”
玉珠瞬时眸间就染上惊喜,她有些急切的想走过去,又顿住了脚步。心里突然有一些不好的念头,这个谢琰,不会是想让她到时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吧!
比如,给谢宴周下毒,他自己做下一任国公爷。
不怪玉珠想得可怖,只怪国公府这偌大的家业过于诱人,外头为了一亩三分地都能争个头破血流,何况这国公爷的名头。
谢琰却看出她神色的变化,说她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