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自从和沈家解除了婚约之后,便常有媒婆登门,毕竟盛晴光这样自带好运的金娃娃谁不喜欢呢,虽然也有人心中打鼓觉得这位盛大小姐太过邪性,没看到沈家自打和她解除了婚约,便跟撞了邪似的一下子败落了,新订的岑家又闹出了那等大事……但总有人觉得富贵险中求,沈家那是吃着碗里的还要看着锅里的太不厚道所致,他们若能娶到盛大小姐,好好放在掌心里捧着那自然就万事顺遂了。
这些人的心思明晃晃地写在脸上,盛长桥面对这些络绎登门的媒婆那是完全不待见,但又不好得罪狠了,因此很不耐烦。
但自从聚仙楼温南望那石破天惊的一跪之后,这些媒婆都不见了。
盛长桥原本还没察觉出什么,还觉得挺松快的,直至隔壁成衣铺子的祁掌柜来请他喝酒。
祁掌柜这人向来无利不起早,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人是好人,但商人本色一毛不拔……这样一个人来请他喝酒,盛长桥十分震惊。
“请我喝酒?你请啊?”盛长桥再三确定。
“那是自然。”祁掌柜笑得一脸的和气生财。
盛长桥被他笑得汗毛直竖,觉得这事儿有些诡异,但又实在好奇,而且他从认识这位祁掌柜至今,也没喝过他一滴酒,今儿个这简直太稀罕了,犹豫再三,便应了。
祁掌柜这回还真是出手大方得很,请盛长桥在聚仙楼喝的酒,还叫了两个菜。
酒过三巡,祁掌柜喝得面上通红,一直拉着盛长桥念叨,“苟富贵,勿相忘啊!”
就一瓶酒,大半瓶进了祁掌柜的肚子,盛长桥倒还清醒着,见祁掌柜这样,越发的摸不着头脑,但眼看着祁掌柜舍不得酒,已经把自己喝蒙了,他一肚子的疑惑全问不出口。
正疑惑着,那厢聚仙楼的掌柜笑容可掬地走上前来,“这些伙计真是不懂事,盛老爷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哎哟,这怎么才两个菜,这哪够吃啊。”说着,扭头便要吩咐伙计加菜。
盛长桥拉住了他,狐疑道:“你们这一个两个的,这几日怎么都奇奇怪怪的。”
聚仙楼的掌柜一脸的笑,“我们都这么熟了,你还瞒着我多见外啊……以后我们可都指望着你多帮衬了。”
盛长桥听着越发觉得不对,“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哪里就要我帮衬了?怎么,你这聚仙楼开不下去了,准备到我手底下当牙人了?”
聚仙楼掌柜忙不迭地“呸呸呸”了几声,连声道:“坏的不灵好的灵。”说完,又看向盛长桥道:“盛老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啊,这事儿大家都知道了,再说这是多好的事啊,要是搁我有这造化,我早就嚷嚷得整条街都知道了……”
“等等,你说清楚,到底是什么事?”盛长桥简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榷易使温大人都给您老跪下了,求着入赘盛家,您还搁这装呐?”聚仙楼掌柜挤挤眼睛道。
盛长桥一愣,随即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你说,这事儿整条街都知道了?谁传的?”
那聚仙楼掌柜一看盛长桥脸色不对,心里立刻打起了鼓,别抱不成大腿再把人给得罪狠了,忙先撇清了自己,“你也知道我们酒楼的伙计都是培训过的,不可能往外传客人的闲话,实在是那日你们闹得动静大了点,是来喝酒的客人看见了传出去的,这事儿实在稀奇,这一传十的……不就传得大家都知道了么。”
那位总辖京都商贸的榷易使大人,他们这些做买卖的人哪个不在他手底下讨生活,偏就这样一位大人,看中了盛家姑娘不说,还冲着盛老爷跪下求入赘!这多新鲜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