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爷刚做完早课,兰时郡主便披头散发地闯了进来,门口守着的卫遥都没能把她拦下来。
“父王,大哥欺负我!”兰时郡主一进门,便哭诉道。
越王爷看了一眼她披头散发的样子,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衣冠不整,成何体统。”
兰时郡主咬了咬唇,哭着嚷嚷道:“大哥把我的奶嬷嬷抓走了!”
“一个奴才而已,也值得你如此大吵大闹,毫无仪态。”越王爷不悦道。
要是往常,越王爷露出这般不悦的表情,兰时郡主也就适可而止不敢再闹了,可今日是不一样,兰时郡主哭着辩解:“那是我的奶嬷嬷,不是普通的奴才!”
“是不普通,一个普通的奴才也进不了大理寺,你这奶嬷嬷能耐不小。”越王爷哼了一声。
兰时郡主一下子跪了下来,恳求道:“父王,她一个奶嬷嬷能有什么错呢,不过是替我做事罢了,您便让大哥饶她这一回吧。”
越王垂眸看了一眼跪在自己面前哀哀恳求的女儿,“行了,起来说话。”
“父王?”兰时郡主不肯起,只仰头看着他,眼中带着哀求。
越王的神色淡了淡,“不想起来,那便跪着吧。”
兰时郡主微微一僵,不敢再闹,垂着头站了起来。
“茶马司一案,牵涉甚广,光凭吴氏母子平不了这桩案子,你二哥都得折里头。”越王淡淡地道:“若非你是本王的女儿,你以为你此时还能好端端地在这里同本王哭闹?”
兰时郡主一下子白了脸。
“现在,你还要说,他们都是为你做事的吗?”越王父看着她,问。
兰时郡主嗫嚅着不敢说话,她背心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层粘腻的细汗,她向来胆大包天,做事从不思量,此时才觉出了害怕,她万万没想到后果会如此严重……
“回去吧。”见她说不出话来,越王也不曾逼迫,只道。
“郡主,请回。”一旁,卫遥道。
兰时郡主又哀哀地看了父王一眼,却一眼撞进了父王的眼中,父王也在看她,眸中无喜无怒,兰时郡主下意识打了个激灵,终是垂着头跟着卫遥走了出去。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越王起身去净手。
一旁侍从奉上干净的帕子。
越王接过帕子擦了擦手,“把吴氏母子处理了。”
心比天高的东西,挑唆主子给主子带来麻烦的奴才,该杀。
那侍从垂首,“是。”
兰时郡主怏怏地回到了自己院子,房间里已经打扫干净了,但因为屋子里名贵的摆件都被她摔了个干净,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兰时郡主看着觉得越发的不顺心了,“没眼力劲的东西,不知道去库房添置一些吗?!”
“管家说王爷吩咐了……郡主爱摔东西,不摆更省心。”丫鬟垂着头回禀,不敢去看郡主的脸色。
兰时郡主咬了咬牙,气道:“那你不会让人出去采买吗!从我私账上走!”
“郡主……账上没钱了。”丫鬟死死地垂着头,道。
兰时郡主愣住,她生来富有,头一回听到说自己账上没钱了……哦对,她的钱都让奶兄拿去购入茜草了,如今奶兄让大理寺抓走了,她想了想,“去把谭元叫来,我要见他。”
兰时郡主此时心中恨得不行,若非盛晴光那下贱的狐媚子勾住了十三哥的心,十三哥也不会为了帮她胳膊肘往外拐,她手上如今有许多的茜草,她想让谭元去寻那个珍珠商,做成了这笔交易她能才消些气。
兰时郡主打发了人去找谭元,结果还未等她的人出府,谭元已经自己寻了过来。
“你怎么来得这样快?我正有事找你,你去那个珍珠商,把茜草同他出手了。”兰时郡主吩咐道。
谭元闻元,顿时一脸苦色。
“怎么了?”兰时郡主皱眉,“有何不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