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桥狐疑地盯着幺女看了一阵,碍于温南望也在,不好多说,只皱眉道:“不管怎么样,这次得让你师父好好瞧瞧,看看到底是什么问题。”
方才她的模样实在太吓人了。
盛晴光也有些疑虑,她最近做梦确实太频繁了,而且还是一次比一次更可怕的噩梦……
盛长桥说着,又不着痕迹地看了站在一旁的温南望一眼,见他跟个柱子似的忤在晴晴床前一点要自己走的觉悟都没有,忍无可忍地开口道:“温大人,多谢你来看我闺女,我们移步前厅说话吧。”
这里是姑娘家的闺房啊!让一个外男在此逗留算是怎么回事,而且盛易川去请沈御医了,回头沈御医过来看到有个外男在晴晴房间,还不知怎么想呢。
正想着,这厢温南望还没有答话,外头盛易川便寒着脸进来了,他是一个人回来的。
盛长桥看了看他身后,“没找着沈御医吗?”
盛易川咬牙摇了摇头。
“难道沈御医进宫了吗?”盛长桥又问。
“我根本连沈家大门都没进得去!”盛易川脸色难看地道。
“怎么会……”盛长桥一愣。
当年这桩婚事可是沈延文亲自来求的……如今沈家这副作态,是什么意思?
“爹,我没事,方才就是做了个噩梦被魇住了,醒了就没事了,没必要劳动师父。”盛晴光见状,忙开口道。
盛长桥脸色不大好看。
温南望看着盛晴光,自她醒来之后,面色便逐渐恢复了红润,和方才闭目不醒的时候仿佛判若两人,他若有所思,忽然问道:“盛姑娘最近一直做噩梦吗?”
盛晴光闻言,眼神闪了闪,她想起方才的举动还有些尴尬,没敢看他,只默默点了点头……最近一直做噩梦,还都跟你有关呢。
温南望心口一窒。
……噩梦缠身。
“很频繁吗?”他又问。
盛晴光察觉到他的态度有些奇怪,抬眸看了他一眼,“嗯……最近是有些频繁,总是被困在梦里。”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那梦特别真实,好像真的曾经发生过一样。”
温南望听得面色微微发白。
他曾见过一个人,最初始也是这般噩梦缠身,然后便开始日渐消瘦,神智不清……最后变得疯疯癫癫,在万般痛苦中自我了断。
那个人,是他的母亲。
“你……怎么了?”盛晴光被他的面色吓住,下意识问。
盛长桥也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没事。”温南望垂下眼眸,“今日多有叨扰,我这便告辞了。”
他有些突兀地告辞。
“温大人好走,易山,你送送大人。”见他终于提出告辞,盛长桥忙不迭地朝大儿子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送客。
盛易川赶紧送温南望出去。
盛晴光盯着温南望的背影看了看,总感觉他方才一瞬间忽然变得有些奇怪……好像是从听到她做噩梦开始的?
盛长桥一回头,便看到女儿正“依依不舍”地盯着温南望的背影,一时有些头疼,他轻咳一声,示意女儿回神,然后又扭头对盛易川道:“拉着个脸忤在那里做什么,先去把郎中再请来给你妹妹看看。”
盛易川闷头出去了。
不一会儿,那郎中又来了。
他见盛晴光醒了,看了看她的面色,又上前诊了脉。
“如何?”盛长桥提着心问。
“怪哉。”那郎中摸着胡子道。
“哪里怪?”盛长桥一颗心都要提到嗓子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