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沈蹊仿佛受用极了她现在这一副模样,心情大好地勾起唇角,正说着,就要扯衣带。
兰芙蕖慌忙拦住他,被吓得眼泪都要落下来:“不看了,不看了,我不看你的伤了……”
见她快要哭了,沈蹊这才罢手。
只见小姑娘红着脸和眼,又羞又怯,整个人像一块烫熟了的兔子。她也是思量少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眼前这个混.蛋占了便宜,直接将一侧的药瓶夺过来,扔到沈蹊怀里。
而后一股脑跑出帐子。
帐外,天色将晚。
她躲在军帐外的木墩旁,听着不远处的练兵声,一颗心一直怦怦跳个不停。
她蹲下来,半晌又站起,绕着木墩打转。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一口气。
就这样来来回回地蹲下站起、呼气吐气,兰芙蕖的心神仍不能平静。她拾起来一个小木棍,在帐外沙地上一笔一划地写:
——沈惊游,大坏蛋。
就知道欺负她的大坏蛋。
骂完了,又觉得不解气,恶狠狠地在那三个字上跺了几脚。
“在骂谁呢?”
身后陡然传来一声轻笑。
吓得兰芙蕖丢了木棍,用脚将那六个字踢花了。
“没、没骂谁。”
沈蹊歪了歪脑袋,绕开兰芙蕖的身子,辨认着:
“让我看看,沈惊游——大——”
他阿嚏打了个喷嚏。
趁着这一瞬,她赶忙将剩下两个字踢了个稀巴烂。
“沈惊游,大好人。”
兰芙蕖一字一字,正经道,只是小拇指却在暗处不受控制地勾了勾。
就是这个小动作,让她一说谎,就能被沈蹊发现。
对方若有所思地“噢”了一声。
紧接着,他一弯腰,拾起地上那根木棍,在沙地上快速写下:
——兰芙蕖,小笨蛋。
她瞅着,急了:“我没骂你,你怎么还骂我呢?”
“好,你没骂我,骂我的是小狗。”
他用脚将“笨蛋”那两个字踩花,又快速补了两个字:
——兰芙蕖,小狗狗。
“那我也要骂你,我要写你是大猪,大猪猪!”
沈蹊笑着拦腰将她抱住,“不许写。”
“你放开我——”
“兰小狗,不许写。”
他伸出手,挠向少女腰窝,挠得兰芙蕖止不住地咯咯笑。她边笑边气,声音也忍不住大了些:“沈蹊,你不许骂我。”
“你别挠我,也不许骂我是狗,要不然、要不然我就咬你。”
沈蹊:“你咬我我就亲你,看咱俩谁嘴快。”
兰芙蕖被他气得没法儿。
就在二人打闹之时,不远处突然传来将士们整齐嘹亮的歌声。兰芙蕖终于停下反抗,转过头,边喘着气边问:
“他们在做什么?”
“今天是小年,”沈蹊道,“他们在唱歌,一起过小年。”
“小年?”
“嗯,”对方的声音慢了下来,“在北疆只过小年,不过新年。因为新年是和家人团聚的日子,而在这里的将士,已经有许久未见过家人,甚至有的妻儿已经因为战争而死。”
“走了,小狗,”沈蹊牵过她的手,“过小年,他们都包了饺子,带你去吃肉。”
走过去时,几个将士正围坐在一起唠着家常。
一见到沈惊游,几个人连忙让出位置来。
“将军。”
兰芙蕖也被他牵着,拘谨地坐下来。
“将军,将士们到底何时能吃上您的喜酒。”
几人围坐于篝火之前,打着趣。
沈蹊笑了笑,转过头看了兰芙蕖一眼,只见少女脸庞低着,极为腼腆。
“哎,不是说你小子的老相好吗,怎么又打起岔来了。”
一提到□□,兰芙蕖有些感兴趣,也坐在篝火前,边吃饺子边听他们讲。
忽然,一人的话让她十分熟悉。
湖春村,家里排行第五,幼时曾定过一门娃娃亲事。
不过他说着说着,话头却转向了另一个女子。
将士道:“我去年在清凤城,遇见了个极貌美的小姑娘,与她成了婚,后面又被派遣到北疆。我记得我走之前,她刚怀了三个月的身孕,等过了几年呀,这仗打完了,我回去的时候就是老婆孩子都有咯!”
兰芙蕖愣了愣。
下意识问道:“你可是姓郝?”
郝小五。
是冬香嘴里那个“会来驻谷关救我”的五哥哥。
对方不明所以:“是啊。”
“那……”
兰芙蕖不死心,试探性地问,“你可还记得冬香?”
郝小五也一愣。
他扭过头去,脸上的神色却出卖了她。
沈蹊见状,便问:“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
“没有。”
她低下头,苍白无力地勾了勾唇,“沈蹊,你们这儿有烟花吗,我想看烟花。”
沈蹊刚准备说没有。
一转头,却看见她那样一张失魂落魄的脸。
突然间,她有些沉默。
兰芙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