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提醒道:“母亲,这个村子未必安全,我们先离开吧。”
琥珀也赞同道:“把母亲引到这里是张夺安排给迟萧迅的任务,但他肯定还有后手。毕竟曾外公只是一个普通人,他要是受制于人的话,母亲的处境就会变得被动了。”
钟繇应了一声,折身回到小旅馆,敲响了206的房门。
听到敲门声,安淮远从回忆中醒神,立马打开了门。
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一朵粉紫色的小蘑菇跳到了钟繇的手上,下一秒又进到了人偶空间里。
D-级的任务,留下蘑菇保护外公已然足够了。
碧玺捧起了蘑菇,笑着对它说了一声谢谢。
蘑菇咕叽咕叽地挺直了杆杆,又趴在了碧玺的脑袋上。
钟繇眼睫微动,唇角轻轻扬起:“外公,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我们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再聊吧。”
安淮远顺应地点头,“好。”
在钟繇和安淮远离开了十分钟后,小旅馆的206房间,有人扑了个空。
“???人呢???”
迟萧迅重重地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发痒的鼻子,自顾自地念叨着:“昨天该不会真给我冻感冒了吧?”
返程的路上,被钟繇告知前因后果之后,安淮远很快就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没想到家里那几个小子的运气还真是好,居然阴差阳错的和然然的女儿有了联系。
安淮远怔怔地望着她,眼里闪过一丝哀婉。
“你妈妈她,已经不在了吧?”
钟繇一愣,完全没有想过外公会问她这样的问题。
“您是怎么知道的?”她问。
安淮远叹气道:“你妈妈她打娘胎里就带出来了一种病,我们带她去找过很厉害的老中医,大夫说她这病没法治,能活过20也活不过30,就算能侥幸活过30岁,也绝对活不到40岁。”
“所以看到你的时候,我差不多就猜到了。”
钟繇张了张嘴,难怪。
安淮远握着钟繇的手,眼眶里蓄满了泪:“你妈妈她像我,犟得很,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江涛那个狗东西,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所以连带着,我其实也在怨你妈妈。你说她啊,怎么就能瞎了眼看上你爸那种人渣呢?”
“外公,您后悔了吗?”钟繇问他。
安淮远握紧了钟繇的手:“一半一半吧。”
“我后悔在她离开的十多年里仍旧倔强着不肯原谅她,明知道她身上有病,未来的日子见一面少一面,却还是让那一别成了永别。”
“可我也不后悔。因为她瞎了眼喜欢的男人害死了我的妻子,只要我还活着,这辈子都不可能承认江涛。”
钟繇只轻轻拍了拍安淮远的手背,没有说什么。
当年的事她没有亲身经历过,就没有资格对每个人的想法和感受予以评价。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犹可追。
安淮远不想把这种悲伤传递给孩子,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情,又问她:“你爸那个狗东西还活着吗?”
钟繇实话实说道:“嗯,活着呢,活的好好的。”
安淮远翻了个白眼:“切。”
他说道:“我当初就跟你妈妈说过,恋爱脑要是遇到良人也就罢了,所遇非人,倒霉的就只能是她自己,你看,让我给说中了吧?”
钟繇打着哈哈道:“外公你换个角度,我妈她这么相信爱情,可能是从小到大看惯了你和外婆的感情,所以才会认为情比金坚。”
安淮远哼了一声:“事实证明,不是每一对爱人的感情都比金坚,某些人的爱情脆弱的可怕,就像泡泡,一戳就碎了。”
钟繇:“……”
“你不要跟你妈妈学。”他又严肃地叮嘱钟繇,“前车之鉴就在你眼前,长点记性知道吗?!”
可是不等钟繇表态,安淮远又嫌弃地哼了一声:“算了,就你爸那冷心冷肺的畜生,肯定能中和掉你妈的恋爱脑。”
钟繇:“……”
江涛,果然万人嫌。
“你爸那边现在什么情况?”安淮远又问。
钟繇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要是让外公知道她那个渣爹的所作所为,以及她曾经经历过的事情,再加上江涛婚内出轨,调换孩子,以及离婚另娶的事情……外公会很生气吧?
毕竟仇人的小日子过的这么滋润,外公心里会不会不平衡啊?
“这个,这个就有些说来话长了。外公还是等回家之后,让大哥给您说吧。”
“行。”安淮远也不纠结这些或早或晚都能知道的事情,又问了她一个当下最要紧的问题。
“孩子,为什么来接我的人会是你呢?”
钟繇:“……”
安淮远疑惑:“绑架我的那个小伙子也一直奇奇怪怪的。而且我被绑架了,你们应该报案了吧?你怎么比警察来的还快?”
钟繇:“……”
“外公,要不然这个问题,我们也等回去了再说吧。”
她现在有点理解迟萧迅的‘无语’了,她问的那些问题迟萧迅无法回答,外公问的这些问题,钟繇一时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