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张泽霖还在考虑,钟繇也就不急着确认同意了。
黑曜看着全程若无其事的琥珀,突然就发觉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琥珀最不能容忍有人挑战钟繇的底线,更遑论威胁她了。
可为什么向琛刚刚这么死皮赖脸的一顿威胁,琥珀一点反应都没有?
因为琥珀知道向琛是钟繇的朋友,所以格外能容忍他?
不对,琥珀连罗彦都想杀,又怎么会容忍向琛?
“琥珀,向琛这样威胁钟繇,你为什么一点都不生气?”黑曜还是问了出来。
琥珀:“……”
“黑曜你反应可真够慢的,你才发现啊。”
“都别说话,先打住。”钟繇奔到卫生间飞快地洗漱完,把书包往肩上一甩,然后才对着黑曜道,“黑曜,让琥珀给你解释,解释完了你们再下楼找我,千万不要让我听到啊。”
黑曜:“?”
“你在这里琥珀不能说吗?”
钟繇认真点头:“不能。”
等钟繇走后,琥珀才无奈地看向黑曜。
“向琛是母亲的朋友,能被母亲认定为朋友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挑战母亲底线的事情。”
“朋友不会让朋友为难,所以哪怕是以刚刚那种死皮赖脸开玩笑的方式对母亲进行威胁,也绝不可能是向琛的本意。”
黑曜不理解:“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琥珀:“你是不是忘了向琛的异能是什么了?”
黑曜一愣,脑中瞬间清明。
“占卜异能……那小子是占卜到不能和钟繇明说的东西了?”
琥珀点头,“嗯,向琛继承的传承叫‘祭司命’,开创这个传承的初代异能者是很久远之前一个部落主管占卜问卦的祭司,所以他有时能看到一些不能言说的东西。因为天机不可泄露,所以他只能用这种突兀的方式告诉母亲。”
“就好像网上常说的危险信号,当一个不吃香菜的朋友突然打电话跟你说她想吃香菜了,那她肯定是处境危险却又不能直白地告诉你。”
“向琛没有成年,他本来不能加入试炼小组,但他不说缘由非要加入,这显然不对劲。再加上他还臭不要脸地让母亲耗费人情去和张泽霖给他搞这个特例,甚至是转着圈地威胁母亲,这当然不正常了。”
琥珀摊手道:“母亲知道向琛不是这样的人,那他这么做的目的就很清晰了。”
黑曜明白了。
向琛这小子还真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钟繇刚刚的反应也很好,这一通电话从始至终一点破绽都没有露出来。
他要不是想到琥珀的性格,连他都要被瞒过去了,差点就误会向琛的为人了。
要知道,钟繇自己心里明白和钟繇从嘴里直白地说出来告诉向琛她明白这是两回事。
所以钟繇下了楼,因为只要她不听他和琥珀的谈论,那在天道眼里,向琛就是什么都没和钟繇泄露过,钟繇她就是什么都不知道。
天机不可泄露,向琛和钟繇,这是在瞒着天道进行秘密对话呢。
黑曜想了想钟繇的下一个节点。
难道向琛看到的天机,会和钟繇的下一个节点有关吗?
黑曜摇摇头笑了出来,“难怪钟繇会把他定义为朋友。”
这一世有并肩同行的伙伴,母亲她终于可以放心地把后背交给别人了。
钟繇一看到两小只悠哉悠哉地下楼,就知道琥珀已经给黑曜解释清楚了。
去到学校的时候,钟繇一进班就被围了起来。
“繇神,感谢你的票。”
钟繇这才想起她让江悦彤送来的票,“都收到了啊?”
“嘿嘿,都有了,我们自己换了场次,还给楚辞做了横幅,保证排面拉满。”
钟繇:“……”这一点恕她无法苟同,拉横幅什么的想想就社死。
不过楚辞这种公众人物应该不在意,他的流量和热度当然是越大越好了。
课间的时候戚棠被叫去开会了,回来的时候眉头微皱,看上去有些苦恼。
“班长咋了?又要做黑板报了?”
戚棠:“不是,是学校要组织一次作文大赛。”
“作文大赛?”众人愣了愣,“征文啊?”
戚棠皱着眉摇头:“不是征文,就是一次很普通的作文大赛。”
“普通的比赛你为什么这副表情?”
戚棠解释道:“因为我觉得作文的主题怪怪的,我们都已经是高中生了,按理说现在比较常见的都是给一段描写找出主旨,然后写一篇议论文。”
“但是这次的主题叫做,最难忘的一件事,这怎么听都是记叙文的写法吧?”
“嘿,还真是。”
“是有点奇怪,学校让我们写这个的目的是什么呢?”
“不懂。”
“哎呀,这有什么好发愁的?最难忘的一件事当然是下雨天,妈妈,学校,送伞,发烧,背我去医院了。”
“滚啊你,什么老掉牙的套话了,真写出来不得被嘲笑死。”
“这有啥的?我又不跟作文王者们抢前几名,写出来完成任务而已,重在参与嘛。”
钟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