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吞了毕方可以解百毒的精血珠丸,被小绿人咬了几口虽不至毒,可还是头脑晕晕乎乎的。
加上意乱情迷的浇熏感,早忘了温也在我耳畔说了什么话,更忘了问他修行如何,灵珠怎么样。
只是遵循身体的本能和任由他摆弄,不知何时停止,不知跌入多少次云端。
梦里云絮如缎,软绵绵的包裹住我的身体,令人不愿醒来。
熟悉的嘎嘎骂声扰人清梦,我睁眼有片刻愣住,缓了会儿才知道此时所处哪里。
枕边人却不在。
“温也……”我赤身抱着被子坐起来,见地上的破衣碎片已经被收拾干净,不由想起昨晚自己大胆的举动和抵死缠绵的疯狂。
屋内没有回应,外面的争吵声却络绎不绝。
我拿起搭在衣桁上的长衣套在身上,刚推开竹门,与老友叙旧一晚的毕方飞过来,落在我的肩头。
“真是龙居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它继续嘎嘎大骂,“想赶本鸟走,那就叫金母老太婆亲自说与我听,你还不够格!”
“管你什么龙什么虾,什么虎什么犬!被革出天界的畜牲还敢在昆仑作威作福!”
抬头望去,竹林不远处的石屿之上,伊窈仙子手持长剑翩然站立,见到我竹屋内出来,她冷哼一声:“尊神怎么会垂怜你这种不思进取的闲散之人来到昆仑!”
毕方怒怼道:“你这后生真是可笑,想知道答案,你自去问金母,乐小麦怎么知道!她是走天梯堂堂正正进来的,有甚不满,你去找金母老太婆鸣不平,无端跑来寒玉林刷什么存在感!”
毕方在世间混久了,很多现代用词,尤其骂人怼人的话学得巨溜。
我俩平时互相掐架,可真要有外人横插一脚,我俩绝对统一战线,一致对外。
伊窈仙子可能不太懂‘刷存在感’的意思,先是为之一愣,后回过味来,目光如刀,不悦道:“昨天看在麒麟仙君的面上,我不与你计较!金母尊神只允许乐小麦造访寒玉林,却没要你回归昆仑!你若识趣,请自行离开! ”
我将肩头的毕方抱在怀里,捋了下它红艳柔滑的羽毛,耐心说道:“毕方一灵压制在我体内,我与它共用一具身体,不能分离太久,倘若把它赶走,我的三魂七魄会受到影响。”
“仙子不是赶毕方走,是在要我的命啊。”我眼睛眨了眨,心平气和道,“毕方虽然现在这副模样,却是上古神兽,仙子一口一个畜牲,不怕口业吗?”
“昆仑仙境何其多得道兽类,不知其他神兽听到仙子刚才的话会作何感想。”
论吵架,我一点都不怕。
别人敬我一分,我自回敬三分,若是敢碰我一下,那就别怪我嘴下不留情。
“它们本就修行不易,仙子不尊重罢了,还说出那般话。”我小声嘀咕,“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坐上现在的位置的……”
毕方嘎嘎大叫:“她一管理内庭的女使,和世间的后勤安保没什么区别,居住昆仑的仙家是看在金母老太婆面子才任她调派,结果真以为自己牛到三十三天上去了。”
“乐小麦,咱们走!我知道哪里灵气充盈,难得来一趟昆仑,还不快吸饱,和这种人斤斤计较就是浪费时间。”
对对对,我来昆仑不单单是来找温也,实则也是想借洞天福地好好修炼。
毕方飞起扯住我的头发,正要带我走,伊窈抬手,剑尖一划,气劲将我们脚下的道路划出长长的痕迹,挡住我的去路。
“仙家之所不能有巫蛊邪物,将你手上的蛊灵交出来。”伊窈蹙眉,毫不客气说道。
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将狐尾编织的脖绳、手链又戴在我身上。
脖绳上挂着平安扣,里面的阴魂栩哥儿不敢在仙家之地冒头。
手链玉珠的蛊灵凛凛是巫门之物,因为不同道,仙家尊神沾染上巫蛊会亏损道行,昨天它为了救我显露出来,却被伊窈看到。
我捂住手腕,皱眉拒绝:“这是我家养的灵宠,不是邪物。”
“哼!毒物之间相互啃食产生的灵体,还不是邪物!”她鄙视地冷哼,“你们这些操控蛊物的巫师最善欺上瞒下,阴险狡诈,当初的昆仑之乱,最近不知名蛊物出没,现在你又携这蠢物,本仙不允许有这等邪物扰乱仙家净土!”
“寒玉林地处瑶池和尊神仙宫中间,为了娘娘的安危,乐小麦,将你手中的蛊灵交出来,本仙便不与你计较。”
她说的有理有据,我一时不知如何辩驳,可将凛凛交给她,我一百个不放心。
凛凛自打跟了我,就是个随便RUA的大猫,会撒娇,打呼噜,十分乖巧,更不会放毒害人。
“少拿金母老太婆压我们!”毕方嘎嘎大叫,“当初她和灵山神巫不知道打了多少交道,莫不说这小小蛊灵,就是神巫亲自来了,金母老太婆也只是动动手指的事。”
毕方恭维的话,令伊窈眉毛一挑:“尊神慈悲尊崇,怎么会亲自动手。”
她又看向我,抬手要凛凛:“事情一码归一码,我代尊神管理昆仑内务,自当尽心竭力,乐小麦,你既有仙缘至此,便懂得世间‘入乡随俗’四个字……”
怎么办,真的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