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我认识——老陆!
黄毛还以为老陆在和他说话,大着舌头地嚷嚷道:“老大,这小丫头片几是修行几人,对额和老许用了蛊粉!她一定是卫几礼派过来侦查情报的!”
我有点懵,但很快意识到,他们和老陆是一伙的,并不是代理人和卫之礼的内应。
老陆瞥了眼栩哥儿,栩儿哥收起锁链,立马甩锅给我:“是乐小麦要我锁的。”
老陆对压制住我的黄毛和老许说道:“放开她,是自己人。”
黄毛舌头打不了弯,发出含糊其辞地惊叹:“寄几人?”
我从地上爬起来,整理着衣服和凌乱的头发,呵呵假笑:“是啊是啊,自己人,陆叔你怎么在这儿?”
黄毛吼我:“你所为什么在则?当然是来办案!”
“行了,黄毛,别和一小姑娘过意不去。”老陆正色地看着我,“小麦,先把他俩身上的蛊毒解了。”
“哦。”
我从包里拿出小药包,递给他们:“对着水喝下去就没事了。”
黄毛气哼哼地拿过去,放进矿泉水瓶中,和老许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不肖一会儿,两人的红肿褪去。
老许冷飕飕道:“小丫头,你刚才表现不错,就是底气不太足,眼神飘荡,演技有些欠缺。”
废话!我又不是专业演员!
我呵呵赔笑:“对不起啊,我也是迫不得已出此下策,抱歉抱歉……”
“陆叔,我能进去看看嘛?”
老陆递给我个口罩和一次性手套,带我进去,嘱咐道:“跟紧我,不要碰沾着血迹的东西,上面都带着蛊毒。”
凌乱不堪的操作室没有开灯,走廊里投射进来的光,照在地上被打碎的仪器、玻璃碎片、和被污血和脚印沾染的A4档案纸上。
门一旦关上,视线立马变得黑暗,空气中的血腥和呼哧呼哧的呼吸声,预示着这里有只危险怪物,正在蛰伏着。
“为什么不开灯?”我亦步亦趋有地跟在陆叔身后,小声问道。
“灯具都被行尸损坏,他很怕光。”
话音刚落,操作室地四角呼地一下,亮起四根红色蜡烛,每根蜡烛的周围都用朱砂画着扭曲的符文和贴着符纸。
“小麦,小心脚下。”温也的声音传来,他站起身,对我摆了摆手,“这边。”
地上满是污血,我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操作台下蜷缩着一个已经不能称为人的‘人’。
正是被兔子咬死的小王。
他全身被红线缠绕着,线头的尾端还坠着个秤砣,口眼歪斜,张着满是黑血的嘴,下颌骨被卸掉,舌头好像被咬下去了一截!
小王身上无数伤口,尤其肚子,里面的内脏已经兜不住,油腻腻的肠子滚了一地。
原本蜷缩在操作台下阴影里的小王,见到我,张着嘴猛地弹起来——
也就巴掌大的秤砣仿佛千斤顶,把他坠回地面。
啊——我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
温也蹙眉,手上晕起的灵力,如钉子钉入眉心。
原本已经瘫在地上的小王连人带身后的操作台,被推后四五米远。
桌椅板凳与地板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我捂住耳朵,眯眼看向小王,他脑袋木木地被钉在挡板上,不能动弹。
可一直阴恻恻地看着我们。
我与行尸打过交道,它们表情木讷,一脸死气,虽然狂暴,可他们没有任何神情。
眼前这人,身上各种致命伤,内脏不全,按理说死的透透的,但他的眼神——
“他不会还没死吧……”我大胆猜测。
“七魄受损消散,可三魂并未离体,说他没死……也不为过。”温也蹙眉淡淡说道。
我震惊了。
老陆背手,沉吟道:“生命的消弭均是三魂先离体,七魄随之消散,即使旁门炼制的行尸,也只是强留一魄在体内。”
“像这种身体已经凋亡,三魂还未离体的行尸,我从没见过。”
“我不知该称其为尸,还是人……”
温也冷冷一笑:“他被蛊毒控制了三魂和意识,残忍狂暴起来,比一般的行尸还要恐怖,怎么能叫人?”
我想到袁哥曾经说过,炼尸有两种,一种是炼制死尸,用秘法让尸体保持不腐烂。
还有一种炼尸的方式,就是在人活着的时候,下蛊下毒,这样炼制的人体就是行走的生化武器。
周母身上注射的东西,实则是一种蛊,这种蛊可以让她的三魂不离体,身体机能发生改变。
加之她经常泡炼尸的药水,身体被炼化。
三魂不散,身体不腐,如果再涂抹保持容颜年轻的尸油,这就是个永生的人啊!!
我恍然,原来卫之礼的目的是永生!更准确地说是永远杀不死的永生!
可他调配的蛊,还有缺陷,比如怕热怕光,所以他需要大量的实验体。
只有足够完美,他才会用在自己身上。
想到这儿,我瞪大眼,激动地抓着温也的手,意思是:我想通了!
他对我垂眸,小声道:“等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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