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凡摇下车窗,笑容和煦:“你们这是去做什么?”
小雪拉着我的手,晃了晃:“去我奶奶家,麻烦小麦解决点事。”
我微微颔首,对巩凡打招呼,他笑之回礼。
“正好这段时间,我家遇到经济纠纷,巩大律师赏脸能不能帮帮忙?”小雪趴在车窗,笑道。
“好啊,你把事情经过发我手机上,我帮你参谋参谋。”巩凡没架子,很平易近人。
小雪拿出手机:“QQ号我都没见你登陆过,联系不上你人!呐,加个微信,我可不要你工作号!要加就加私人号啊!”
“好。”
俩人互加了联系方式,巩凡抬头看向我:“小麦,太姥姥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谢谢你记挂。”我笑了笑。
“那行,你们先忙,我先回家了。”
巩凡的车子刚开走,大姨一个劲儿夸他:“小凡这孩子真出息,人长得帅,事业还有成!”
“小凡好像还没对象吧。”
小雪喜滋滋地翻看巩凡的朋友圈,眼皮没抬一下:“我打听了,没有!妈,要不我追追?”
大姨瞥了眼她,笑着摇头:“我看你够呛!你那文凭,和人差一大截,就是小凡乐意,他爸妈也不乐意。”
“又不和他爸妈过日子,巩凡乐意就行,你说是吧小麦。”小雪看向我,笑嘻嘻道。
我深深点头,表示同意。
小雪奶奶家是老式篱笆门,在外街就听到里面的叫骂声还有此起彼伏电子唱佛经声。
“何等邪祟速速离开我孙子之身,翁嘛哩嘛咪轰!”老太太的声音铿锵有力。
“死老太婆,快给我解开,否则我不客气了!”
“小兔崽子怎么跟你奶奶说话呢!看我不抽死你!”
“你这邪祟不从我孙子身上出去,这辈子都别想出这个门!”
我跟着大姨和小雪进了院门,偏头问道:“奶奶也会处理这种事?”
“她平时吃斋念佛,知道我哥出事,就让我爸把他接过来了,说诵经祈福……嗐,你看看吧,家里可热闹了!”小雪摇摇头,无奈长叹。
老人住的土坯房,收拾的很干净,掀开薄门帘,就看到地上铺着毡布,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金色经文。
布上点了好几圈的小蜡烛,子俊被围在中间,五花大绑地坐在藤条椅子上。
佛龛上供着三尊菩萨佛像,烧着旺旺的香火,一个小音响摆在地上,里面佛音不断。
老奶奶见我们进来,催促道:“快,快来和我一起念灭罪真言,子俊被邪魔附体,马上就要被逼出来了!越多人念越管用!快快!”
“老太婆你才被邪魔附体!我就想见你孙媳妇儿,这有错吗!逼我找对象的是你们,现在找到了,你们又不让我见,干脆让我死了算了!”
子俊面色赤红,眼睛布满红血丝,脖子上的血管爆起,凳子被他挣扎着咯吱咯吱作响,整个人很激动。
大姨恨铁不成钢喊地吼道:“那是什么狗屁儿媳妇儿!把你忽悠成这样,骗了你那么多钱!你看看把你,把咱们家都折腾成什么样了!”
“我自己赚的钱想给谁就给谁!你们管不着!我要离开这个家!再也不回来!啊啊啊!快放开我!”
子俊像是生出蛮牛之力,身上的绳子竟然被他挣得崩开了一根!
“快,快再绑上绳子!不能让他跑了!”老奶奶从地上又拿了根麻绳,激动道。
我拉住她的手:“奶奶,我来看看吧。”
“小麦,你子俊哥中邪了,不能靠近,别让他伤着你。”
大姨和小雪拉住老人,劝慰:“小麦就是来看子俊的。”
“真的?”奶奶担忧地看着我,又瞥向自己的儿子,“大牛,抱着子俊,别让他伤着人。”
“你们跟着我一块念咒!”她递给大姨和小雪两张写着经文的宣纸。
两人面面相觑,只好听从安排,磕巴地诵起经来。
我捏了张驱邪符纸走到子俊面前,稍稍靠近,符纸没有任何反应。
不是中邪?
我不死心地将符纸啪地一下贴在他额头,符纸飘飘呼呼地掉下来。
子俊挣扎着,就像被捆住的野猪,狰狞地瞪着我:“小麦,你要对我做什么!我没有中邪!”
他居然还认识我,说明神识很清醒。
我尝试和他交流:“子俊哥,你没中邪,那你说说你才认识她一个月不到,为什么要给那个女人花那么多钱,还甘愿把房子给她?”
“当然是爱她啊!我给她花钱,我心里就舒服!你们体会不到的舒服。” 子俊眯着眼,像是吸了口大烟般舒畅。
“我看你贱骨头!舔狗瘾犯了!”小雪骂道。
姨夫抱着挣扎的子俊,看向我:“小麦,你看子俊是怎么回事?”
我也想说莫不是你儿子真有舔狗瘾?
栩哥儿在平安扣里说道:“乐小麦,这男人三魂七魄具安,不是中邪。”
“很有可能中了蛊或者被人施了魅药……你翻看下他的下眼皮,看看里面有没有黑线或者白点。”
我翻看了下,果然看到很多白点点。
“那就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