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也拉着我的胳膊,将我拢进怀里,抬手拂了下我们面前的空气,凭空出现面一人高的白芒镜面。
他不由分说地拉我走了进去。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进入时空隧道,周身无数白色的影片从我们身边掠过,看不清上面的脸,我脖子上的尾绳也一同泛起了光芒,耳边是呼啸的风声。
原来法门里是这个样子。
一瞬,我俩落到后院小楼的转角处,温也很快罩上了层隐形的结界。
院中有一棵粗壮的大青树,树上挂着两盏红色灯笼,映照着躺在椅子上,玩手机斗地主的壮汉有些阴沉狰狞。
院子的东南角有一口被盖子罩起来的井,红色夯土围墙上探出很多青黑色的树枝。
晚风吹拂,犹如鬼魅。
小楼的正门不同前面的雕花门,而是两扇密不透风的老旧木门,廊下挂着一排的腊肉和火腿。
此时从前院走来一男人,手里端着三个碗,里面是香喷喷的饭菜。
躺在椅子上玩斗地主的男人见状,坐起身,嘿嘿笑道:“要不是陈娇她老娘做饭好吃,我在这儿都待不下去,天天真他妈无聊。”
想来这两人是看守乐湛东的保镖。
端饭的男人偏瘦些,但也很健壮,他把一个碗塞到壮男人手中,没好气地叹了口气:“你有什么无聊的,吃的好睡的好,还和陈娇那娘们儿组了对露水夫妻。”
“我他妈才苦,两个多月不开荤,他妈还得伺候里面那老东西。”
壮汉一边玩着斗地主,一边狼吞虎咽,嘟囔着:“快了,那老东西快熬不住了,从昨天开始就没怎么吃东西,今天一天都没哼哼,也就这两天的事,早死早解脱,老板不是说了吗,三个月内他不打电话,就让咱自行解决。”
“这老东西倔得很,好话歹话说尽就不给他闺女打电话,他愿意受这苦就让他受着呗,陈娇那娘儿下的蛊毒那么厉害,他都能挺住,说实在的,我还真有点佩服这老东西。”
我已经哭成了泪人,抬头看向温也,哽咽说道:“你的法门可以开到房间里面吗?”
我带着有修为的尾绳,可以在结界里说话。
温也帮我擦了擦眼泪,指了指关押着乐湛东的小楼,解释道:“门上还有窗户上都贴着符纸,法门开在里面,会打草惊蛇。”
“那咱们怎么进去……我爸他,他……”我心痛地扎进温也的怀里,压抑着哭声。
他用手捋顺了下我的后脑勺,带着莫大的安慰,平息着我的情绪。
“再等一下,乐小麦。”声音柔润悦耳。
瘦保镖端着碗来到木门前面,歪头嘿嘿笑道:“小心那娘们儿也给你下蛊,你没看邓亮那小子被她拿捏成什么样子了?一个二流子每个月不仅要准时回来交公粮,赚的钱差不多都要上交。”
“兄弟,我劝你少招惹那娘们儿,两个多月,宁我愿用手解决,也不想碰她。”
壮汉嘿嘿笑道:“我早防着她呢,每天我都吃着老板给的解蛊药呢。”
“切,你知道那娘们儿都用什么招数?蛊你又看不到摸不到,万一……算了,不说了,爱咋地咋地,我看你早晚栽在陈娇那娘们手里。”瘦保镖冷哼一声,手上捏着张符纸,推开了木门。
就在保镖要关门瞬间,温也手上掐诀,弹射出了一束白色光晕,在门之间留了个缝隙。
我们面前又出现法门的镜面,向前一迈,倏然间我俩已经来到小楼内部。
这里不像是客房更像是仓库,堆积着很多干农活的工具和一些装粮食的塑料袋。
四根粗壮的木立柱矗立在凹凸不平的青砖地面上,二楼挑高,向上看可以看到三角形的房顶和木梁。
墙面剥脱,掉漆的木质楼梯,蒙灰的玻璃,透进院外微弱的红光。
潮腻,腐臭,血腥,旧尘土味揉杂在一起,弥天漫地盖过来。
这种气味,温也最不喜欢。
“对不起。”我下意识地对他道歉。
他一怔,目光幽深温柔地就看着我:“乐小麦,我很喜欢和享受陪你来救你的父亲。”
我知道,温也父母的生死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每次我对父母表现厌恶,他总是下意识纠正我的说辞。
里面有他对我亲妈的感激,我想更多的是他想让我珍惜父母在世的亲情吧。
我靠在他胸口,柔声说道:“温也,我会陪你找到你的父母。”
他低下头笑了:“好。”
Duang——
瘦保镖将碗敦在桌子上,痞里痞气道:“吃一顿少一顿,饿死鬼到了阴间可不好过,老东西,死了别缠着我们啊,我不过是奉命看守,好吃好喝地招待你,可从来没有动过你一根手指头。 ”
“要怪就怪我们老……呸!”他拍了下自己的嘴,隔着窗户看向外院,压低声音道,“要怪就怪陈娇那娘们儿,是她提议在你身上下蛊,这样她今年就不用放蛊害人了,最毒妇人心,老哥,你可认准了仇人!”
想来陈娇就是前台那个女人,我真想手刃了这毒妇。
只是,小稻和老陆不会有事吧。
温也看出我的担忧,平静无波说道:“那男人也是修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