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也对生活条件一点都不挑,在豪宅里就是个贵公子哥的样子,在农村院落还像公子哥……只是落难而已。
廊下挂着的灯笼被风吹动,暖色的光线如同涟漪荡开。
他挺直腰背,坐在厢房门口的马扎上,身体半光半影,残光拂过他的脸,五官美的像幅画。
只是这画的主人正在洗脚,脚丫来回轻搓,这让我想到他来回晃动的尾巴。
“你笑什么?还不去收拾?身上各种气味,难闻死了。”他抱臂睁开半眯的眼,一脸嫌弃。
我抿了抿嘴,拿过暖水壶:“不伺候好你,我哪敢去收拾,你还要添热水吗?”
“不用。”
我快速洗脸刷牙收拾卫生,换好睡衣,突然想到我房间的床是老式的雕花床,要放下帘子的那种。
逼仄且三面都有轻纱,顿时有种脸红心跳的感觉。
我房间里的家具都是太姥姥早年间购置的,有的都比我岁数大,全部是沉甸甸的大红酸枝木材质。
之前我很怕这些老家具,感觉透着一股尘土味,后来重新保养擦了蜡,便焕然一新,住的久了我开始喜欢上这种有岁月沉淀的东西。
东厢房入门左手边是雕花格,因为没有隔门,我特意放了屏风,屏风后面就是床,靠格子窗的下面便是个小梳妆台,上面只摆着几瓶擦脸油。
床边有个边几,大衣柜和贵妇榻在进门的右手边。
床上只有一张清凉被和一个枕头,太姥姥已经睡下了,我不好意思去她房间抱被子。
纠结了会儿我从衣柜里拿了两件衣服,一个随便卷巴成枕头,一个当被子。
反正一会儿就天亮,凑合两小时。
“你为什么不盖被子?”床上一沉,温也问我。
在雕花床里说话,声音尤其清晰且私密,他的声音像是贴着我的头皮传过来。
我脸朝里,背对着他,强迫自己忽略这该死的旖旎氛围。
“你盖吧,我没事,反正天气不冷。”
不冷,反而有点热,我头上都出汗了。
好煎熬。
半分钟,一分钟……床上没有动静,只有轻轻呼吸声,
嗯?他睡了?竟然不和我客气下!
算了,他本来情商就低,不和小动物一般见识,睡觉,睡觉。
又闭了两分钟,我猛地睁开眼,这家伙真不跟我客气下啊!
我轻轻扭过头,差点吓了一跳——温也盘腿摸着下巴正蹙眉看向我,像是在思考。
“你不睡看着我做什么!”我慌张地坐起身,往后靠了靠。
他轻抬眼皮:“你不也没睡?你睡枕头和被子,我没有这些也可以。”
“不用。”我客气地拒绝。
沉默良久,温也一本正经地叫我:“乐小麦……”
“嗯?”
“你脖子上的伤口还没处理。”
我摸了下有点疼,刚才洗脸的时候水碰到了,结痂的伤口有点裂开。
“我去拿碘酒和药膏。”
越过他我准备下床,结果温也轻轻拽住我的胳膊。
“不用那么麻烦。”
我警惕地看着他:“你你想干嘛……”
他抿了抿嘴唇,垂涎地看着我的脖子:“我帮你治伤,你让我吃口你的血怎么样?”
我气得抽回手,捂着脖子瞪他:“温也!你是个修仙的狐狸!你你你敢吃我血!你是小鬼吗!”
我果然没猜错,他真的想吸我的血!终于露出他的狐狸尾巴了!
他认真地看着我解释:“不是,我身体里只有半颗灵珠,如果雷劫来临我还没找到那半颗,我想知道自己会不会魂飞魄散。”
“如果你的血现在不会克制我,我稍稍有些把握。”
我的怒火稍稍平息:“那如果克制呢?会不会对你有伤害?”
“如果克制,那我定挨不过雷劫,只能一切听天由命。”他面色平淡。
胸口堵塞,原来是我误会他了。
我肯定希望我的血对他没用,他能渡过顺利雷劫,可让他吸脖子,有点……
“你等我一下。”
我跳下床,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简易医药箱,处理好伤口,又拿了根消好毒的根针跳上床,和温也面对面盘腿而坐。
我咬牙扎破左手食指,血珠缓缓凝结。
“你试试吧。”
“如果对你有克制,会是什么感觉,有生命危险吗?”
他看着我手指上的血珠,咕咚咽了口口水,就像等待高考成绩,既紧张又期盼。
“会感觉到全身灼烧,但一点点血问题不大。”
我把手指伸过去,偏头闭眼,一是不敢看结果,二是不敢看他……
良久,滚烫的呼吸打在掌心,随后食指被湿润温暖的舌头浸湿包裹,好诡异……
感觉像是无数的蚂蚁爬。
顺着指尖爬上了心头。
他咂咂嘴,难掩激动:“没事,真的没事!”
我对上他亮晶晶的眼睛,捂住快要烧起来的脸,迅速面朝里躺下,睡觉!
这家伙真是撩人不自知,可恶!
“乐小麦,谢谢你。”他有点兴奋,一股脑的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