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眼底不再有失而复得的狂喜,只剩下被抛弃无助:“殿下,我是处芜啊,我知道你的一切,你骗不过我,是我这次没在你的计划范围内吗?还是我让殿下不信任了?”
她说着,愈发癫狂,眼睛似在搜寻,寻找能证明自己始终忠心的东西。
可似乎没有什么东西能证明自己的心,想到什么似的,拔下头上簪子就往胸口捅去。
舒青平察觉到她要做什么,手快速的挡在她的胸前,没有做足准备,被她捅过来的力道将整个人都带到她的身上。
簪子将自己的手紧紧钉在她的胸前,鲜红的血液从手背流下,在白皙的手腕留下明显的痕迹,却没能在她的黑色衣服上显现出来。
疼痛过后依然理解不了她的疯狂。
“你疯了?”
处芜慌乱拔出簪子,拿自己的帕子按住伤口,散落下来的头发已然白了一半,黑白相掺并不是很美观。
进来包扎的人不敢多看处芜,只匆匆的处理好又匆匆离开。
舒青平和她沟通什么都能说下去,除非让她放自己走,她那种执拗的疯狂便又显现出来,无论解释多少遍自己不是他,她都不会信,只认为是自己不信任她了。
“温皎呢?”
处芜很是不满她还能想到别人:“早就扔半路了,多带一人影响我赶路的速度。”
“你把她扔半路了?”舒青平颇有些不可置信,把她扔家里不带出来就没这么多事了,干嘛要把人家扔半路。
“怎么?殿下你不允许吗?”
“疯子,停车,停车。”
赶车的人置若罔闻,处芜见不得她着急别人的样子,还不忘加把火。
“我在昨天晚上就将她扔了,荒郊野岭的森林,还是野兽出没的季节,殿下你现在去找她还来得及吗?”
“让我下去。”
愤怒的眼睛直直盯着她,莫名压迫感更甚:“我说,放我下去。”
处芜看着眼前炸毛的人,好像满足她的愿望也不是不行。
叫停了马车,牵着她的手往外走:“阿平一定想骑马了,不过你现在手上有伤,一人骑马是不安全的。”
“我要回去,我不骑马。”
“好啊,我骑马送你回去。”
舒青平并不相信她所说的话:“我要自己骑马。”
处芜像是找到了什么突破口,很兴奋的试探:“你会骑马吗?”
“骑马不是你那位殿下的专利,我会骑马也不奇怪。”
“那不行,你独自骑马我不放心。”
侍从牵来一匹马,毛发黑的发亮,目光炯炯有神,一看就被养的极好。
“驰野,殿下这么久不见定是十分想念吧?看我养的可好?”
马儿低头蹭着处芜掌心,是极其依偎的姿态,像是才发现旁边有一人般,伸长了脖子往舒青平身上嗅,似乎嗅到了什么喜欢的气息,往前小跨一步,头从处芜手上移到了舒青平的身上。
半点没有平日里见了旁人时的傲娇。
处芜对这表现更加满意:“阿平瞧见了吗,不用看你的脸我也知道你是谁,它也知道。”
舒青平有一种和她说不明白的感觉,突然就变得很配合。
骑马的速度果然快上许多,只是两人同骑一匹有些拥挤,接触在所难免,但让舒青平难受的只是因为她太瘦了,和她挨在一起都觉硌人。
或许是意识到了时间紧迫,接下来的赶路简直没日没夜,不到三天便已经到达南越。
后面的苏辞每次都能抓到一点尾巴,也只能抓住一点尾巴。
到达境内舒青平便没有骑马机会,只觉得这两天自己都快被颠散架了。
一路上安分的不得了,越是这样处芜越是警惕,总觉得她在迷惑自己。
甚至迎合她,带她出去走走,依旧没有看到她有逃跑欲望,看起来倒是对这里的人文挺感兴趣,有一种随遇而安的平和感。
就连再说她是苏戈也没有遭到反驳。
这种不咸不淡,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态度更加难以让人接受,好像疯癫的一直只有自己,处芜在想到新点子之前是不太想和她说话的。
只静静的看着她就挺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