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汝不明所以:“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身为女子也妄想入朝堂吗?”
“不是,我想问为什么会对上面那位抱有这么大的希望?”
禾汝没有想到答案是这样子的,一瞬没停的回:“我想所有人都希望青史留名。”
祁长云眼睛微眯,像是要把她看穿“可是你有什么底气敢和那位谈条件?狡兔死走狗烹的事你不害怕吗?”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那都是后事了,但现在西庆定然还是需要我的。”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能为西庆贡献一份力我求而不得,至少我已经做了这世间大多女子都做不到的事了,届时上面那位想怎么样也改变不了我的贡献了,即使后世没有关于我的记载,那又怎么样?身后名我是看不见的。”
这话半真半假,让祁长云对她的怀疑消散了些。
禾汝可不认为光凭着祁长云的这点信任就敢和他口无遮拦。
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说的不在乎生死是假的,想要权才是真的。权力能让她做的事更多,更能实现她的人生价值。
“我来总结一下:你想要的是在你活着的时候,是天下女子没有的尊荣对吗?”
不对,她想要的是天下有女子的容身之所,天下能给女子更多选择。
但她不能承认,就让他们认为自己只是想追求特殊好了,认为她只是想凌驾于所有女子身上好了。
禾汝点头,表示同意。
这有点不符合禾汝在他心中的形象,穷追猛打的问了一句:“照你这么说,成为国母不是更贴切,你为什么不想。毕竟你这愿望与成为国母的难度也差不多了。”
不不不,成为国母不够自由,哪里能无视那些绑在女子身上的条条框框。
“不不不,我德不配位,他看不上的。”
“你怎么知道他会看不上?”
这个问题禾汝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沉默不语。
“这件事,你还是先让人看看你的实力再说话吧!”
那是自然。
……
等啊等,等啊等!
“老二怎么还没来?”
祁长云摊手:“我也不知道。”
坐的禾汝腰疼。
“算了,不等他了,我直接去买材料吧!你要去吗?”
“去!”
“那,我们走!”
去到隔壁,拉出马车。
唐时很自觉,又给他们当了马车夫。
马车里:
禾汝看着眼前同样戴着面具的男人:“怎么之前没见你戴面具?”
祁长云:“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在见你的时候才不戴面具的。”
“有可能,给我看看你的面具。”
取下来递给她。
禾汝反复看,又把自己的拿下来对比了一下。
“这两张面具是不是出自同一个匠人?你在哪里找的,给我推荐推荐,我让他再给我做几张。”
“他这个人不太喜欢认识太多人,你就说你想做什么样的,我让他直接做就行。”
这种症状禾汝熟啊!社恐嘛!
“好吧!真是遗憾。”将面具还给他。
没逛多久,主意是有目的的逛,而且逛到后面禾汝都觉得腰疼,坐着都疼,便急匆匆的回府了。
回到府中,禾汝把自己放到床上休息一下再提取纯盐。
这个过程蓝敛也回来了,车厢里已经满是手绢、荷包甚至还有头花。整个人显得很狼狈,浮宁却是一脸看了好戏的模样。
禾汝翻出自己在家做的盐,拿给他们三人看。
乍一看和花家盐也没什么不同,细看才发现禾汝拿来的盐比花家盐更细腻更纯洁。
用手指沾一点尝尝全是咸味,也有点苦味,不过是咸的发苦,不像官盐,味淡而苦,花家盐也是有点点苦味的。
虽然说都有苦味,但尝试过的人都明白不是同一种苦。
禾汝让他们等着,就带着郑虎钦去了厨房,禾汝发现,只要是在厨房,无论自己做什么都还是老样子,可能厨房真的不适合自己。
架好玻璃器具,指挥着他一步步将粗盐提纯,过程很简单但也需要细心,需要时间。
在最后将玻璃壁上细盐刮下时,郑虎钦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当即跪下表忠心:“主子,郑虎钦此生在无二意,如有不忠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禾汝:小样,拿捏。
“行了,起来吧!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既是我的人,我自然信任你。将这些都停了吧!收拾好,我等你一起出去。”
将一切都恢复如初,才出了厨房,外面三人像是在等待自己媳妇生产似的走来走去,面容焦急。
等禾汝出来,忙围过去。
“怎么样?”
禾汝略过他们坐下:“都在那。”
所有人看向郑虎钦,将罐子放在石桌上才打开。
几人凑过来看。
蓝敛:“这么多?”
禾汝在一旁解释:“一斤粗盐提纯出来有七两细盐。”
可见粗盐杂质还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