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眉眼口鼻都像极了故人,胡牡突然就激动了,颤抖着,就想伸手去抱方日天。
“容意哥哥!”
“啥玩意?!”
方心都震惊了,看着胡牡那突然变得像见到死去的亲爹一样的表情,嘴里的糖葫芦味都像是吃屎了。
完全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八卦。
狗日的方日天竟然从来没跟她说过,竟然有个男的管他叫容、意、哥、哥!
难怪她每次叫他容意哥哥的时候,他都觉得特别的恶心。
这搁谁身上不恶心?!
“小瘪三。”方日天一把就将扑上来的人推开,赶紧把手伸回来,把方心背上的衣服当抹布使劲的蹭,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干净了。
听到小瘪三这几个字,胡牡整个人都蹦了起来。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胡牡急冲冲的喊着,整张脸都绞在一起,突然又变得一脸娇羞:“没想到十年过去了,哥哥还记得你对我的爱称,我真的是太感动了。”
“爱称?!”方心头一次觉得这个世界还有人比她还癫。
一旁的王小四默默吃瓜,已经不知道该吐槽什么了。
他只是按照御史大人的要求,找来一个美人陪他吃饭,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你想死是吗?!”方日天嫌弃的瞪了胡牡一眼,也没想到竟然还真能再碰到胡牡。
没想到这玩意竟然都混到御史台了。
胡牡对容意的拳头还记忆犹新,赶紧摆手讨好:“不不不,好死不如赖活着,容意哥哥,你可千万别再动手。”
方日天立马又瞪了他一眼。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他已经被凌迟了。
胡牡赶紧改口:“容大人!容大人!”
“容大人现在在哪高就啊,十年不见,小弟真是想念得紧。”胡牡望着方日天,眼里全是星星,想要靠近又怕挨揍。
方日天很不想搭理他,想了想,才淡漠的开口应了一声:“落草山。”
胡牡完全不在意他的态度,只道容意竟然回答他了,激动的搓手:“山上好,山上好,山上风景好,还凉快。”
“等等……哪儿?!”说着,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那个地方,不可思议的磕巴了一声,随后肉眼可见的急了:“哥哥你糊涂啊,放着大好的前途不要,竟然去山上当土匪!”
方心简直听不下去了,一把将方日天拉到身后,自个站到前面去,气愤的盯着胡牡,指手画脚:“叫什么哥哥?!狗东西,臭鳜鱼,哥哥也是你能叫的?!”
胡牡也是常年闭关苦读,新上任不久,并未认出方心,听见她这样说可不惯着她,直接指着她对骂:“你个小女子是哪家的?!竟敢如此口出狂言,指着本大人蹬鼻子上脸,信不信我把你抓进大牢,痛打三十……不,痛打五十大板?!”
“她舅舅是皇帝。”方日天默默的开口。
闻言,胡牡立马就反应过来,暗骂自己一张臭嘴有眼不识泰山,整个人都态度立马就恭敬了许多,弯腰搭背,点头哈腰:“原来是长乐郡主,郡主大驾光临,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你这态度倒还像个人。”方心也冷静下来了,打量着胡牡,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一手将方日天拉住宣誓主权:“你说,你凭什么管我家天哥叫哥哥?!”
胡牡很不好意思的抠着头皮说道:“都是年轻时候不懂事,分不清男女,痴心错付,郡主勿怪,容大人勿怪哈。”
原来胡牡小的时候体弱多病,被爹妈当做女儿来养,性格上就出了岔劈,才被送到羽林军去接受魔鬼训练重做男人。
结果,在羽林军的时候,又因为经常掉队挨骂受罚,反倒迷上了威武霸气的少年统领容意,最后被容意揍掉门牙丢出了羽林军。
然而,这货特别有毅力,被丢之后竟然还求爹告娘,找各种关系,死缠烂打,重新跑回羽林军训练,来来回回搞了七八次。
直到容意受罚被遣出宫的那天,他甚至还蹲在宫门后头哭了好久,然后才一个人可怜巴巴的离开了羽林军,去从事自己擅长的行当。
方心一脸嫌弃的盯着他。
竟然是个弯的。
胡牡就知道他们的眼神不对劲,抽了下自己的嘴,赶紧又解释:“我现在已经改正了,完全正常,只喜欢女人,绝不让男人靠近我,哥哥放心……不不,容大人放心,郡主放心,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纠缠容大人了,天地可鉴,绝对真诚。”
“所以你就假装水土不服,找美人来陪你吃饭?!”方心索性走进门,围着胡牡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了一圈,整个人干瘪瘦弱,一点也不靠谱。
“郡主你这话可就冤枉我了,我是真的水土不服,吃不下饭。”胡牡急忙替自己辩解,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支支吾吾了起来:“那不是想……咳咳,为了让自己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不给家族蒙羞,不让人家说我有断袖之癖,我就往花楼里跑得勤快了些,一不注意,就又染上了新的毛病。”
一想到当初为了把自己掰直,借酒消愁无用,在身边狐朋狗友的推荐下,就一头扎进了花楼,结果看美人看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