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魂铃一向与剑身紧密镶嵌,裴清光在随止戈再次进入那个时空时也曾想过要多带几枚镇魂铃回去,但努力了很久也没能从剑身上将镇魂铃撬下来,却没想到止戈误打误撞带回来一枚,解了当下的燃眉之急。
前厅的客人还未散去,当扈和萦风回到了前面招待客人,也防止他们误入后院看到些诡异的景象,方霄决仍在房中熟睡,裴清光带着孟流景和止戈再次站到古井边,止戈将镇魂铃丢进古井,平静的古井发出涨潮一般的水声,隐约还有一些蓝白色的光点在井下闪烁。
有了第一次被时空隧道里的光球炸开的经验,这次裴清光为了避免再次被爆炸冲散,带着孟流景和止戈手牵手围成一个圆圈,纵身跳入了井中。
仍是熟悉的黑暗与光球,仍是惊天动地的爆炸,但这一次她们没再被冲散,而是一同落入了一片草丛。
止戈率先从地上爬了起来,左右环顾后疑惑道:“不是雁归山。”
裴清光和孟流景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雁归山是出了名的险峻高山,但众人此刻身处的地方只是一座低矮的小山丘,打眼望去甚至还不如城南的那座荒山。
“足不出户就解锁了新地图,用古井旅游也不错嘛。”孟流景从地上扯了根草叼在嘴里,吊儿郎当地朝山上走去。
“你要去哪?”裴清光连忙喊住他。
孟流景停步指了指头顶的树林,“上面那么多人,我也去凑个热闹。”
裴清光顺着孟流景手指的方向看去,的确看到有一群黑衣人鬼鬼祟祟地躲在树林里,对着山路虎视眈眈。
“这是土匪还是平南王旧部?”裴清光极目远眺,试图从他们的佩剑上找到线索。
“过去看看呗,反正他们看不到我们,”孟流景熟练地牵起裴清光的手臂,又扭头看向止戈,“你是剑灵,应该也会瞬移,一起过去吧。”
止戈懵懵地看向头顶,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身边有道蓝光闪过,再看向头顶时就看到孟流景正站在树林边缘兴冲冲地朝他招手。
这次孟流景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教训,没再瞬移到他们身体的某些部位上,而是瞬移到了整支队伍的最前方,上一秒裴清光眼前还是悦目的风景,下一秒就变成了虎视眈眈的黑衣人。
黑衣人的分布杂乱无章,毫无战术可言,单拎出来看或许裴清光未必能察觉,但自从见过倭奴和朝廷交战时躲在暗处的平南王旧部后,裴清光很快便意识到眼前的黑衣人只是一群没有经过训练的真正的土匪,毕竟平南王旧部就算装成土匪也会严格按照作战队形分布在各处。
这群黑衣人有的手持形制不一的刀剑借着树干隐藏自己的身形,有的在躲在树上张弓搭箭,对准的方向也各不相同,但眼中流露的贪婪与兴奋却是一样浓烈。
就在裴清光还在打量黑衣人的时候,孟流景和止戈突然一同指向北面的山路,一个衣着华贵身材健硕的男子正背着一个硕大的包袱骑着一匹骏马疾驰在山路上,黑衣人不约而同兴奋起来,有个站在树上的男人以手指为哨,吹响了进攻的信号。
哨声响起的时候骑马的男子便意识到了不对劲,但还没等他勒停骏马,土匪们如雨点般密集的长箭便射了出去,混乱中,男子被马甩了下来,在地上滚了几圈后便一动不动地趴在了地上。
手持刀剑的黑衣人立刻冲了出去,裴清光也带着孟流景和止戈凑上前去,男子已经昏迷,黑衣人围在男子身边,从他的包袱里掏出了许多肉干和三个金元宝,领头的黑衣人对着元宝咬了一口,高声道:“是真的,弟兄们把他绑回去。”
黑衣人们不知从哪里摸来了一根竹竿,像捆猪一样把男子的手脚绑在了竹竿上,两个看起来年纪比较轻的黑衣人一前一后抬着竹竿在蜿蜒的山路上越走越远。
“那个摔下来的人就是从前的平南王吗?”裴清光专注地看着黑衣人离开的背影,却没留意到身边已不见了孟流景和止戈的身影,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再睁开眼,面前已是另一番景象。
一间堆满了木柴的房间,正中摆了一个看起来非常结实的木架,先前昏迷的男子浑身鲜血被绑住双手吊在了木架上,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手持皮鞭站在男子面前,朝他脸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骂道:“以为绑了个肥的,结果是个没人赎的孤儿,白费老子的功夫。”
男人高举手中的皮鞭,眼看着就要落下去,裴清光的眼前却突然一黑,孟流景抬手捂住了裴清光的眼睛,站在她身后轻声道:“这是平南王被虐待致死的场景,不看也罢。”
裴清光不怕血腥,但对血肉模糊的画面不感兴趣,于是听话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皮鞭的声音一次次在耳边炸开,却始终没听到求饶的声音。
“他是晕过去了吗?”裴清光问道。
“他醒着。”孟流景言简意赅,裴清光却已想象出了此时已是将军的平南王强撑着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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