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箐,那孩子我还挺喜欢的,你可以多观察两年。”
至于好不好,两个孩子合不合适,还要再看看。
她喜欢,不代表胤禛觉得合适,他们觉得喜欢觉得合适,弘煦未必能够接受。
弘煦知道自己的职责,这些年,他虽然没有正式上朝,可私底下,胤禛和乐姝从来不吝啬锻炼他的能力,他也确实没有辜负他们的期许。
可乐姝还是贪心的想让他能跟未来妻子琴瑟和鸣。
“张?跟张廷玉是何关系?”
“是他侄女。”
张廷玉这人在官声很好,出身书香门第,他家的教育,胤禛不怀疑,事实上,这些书香门第人家教养姑娘的方法,胤禛是十分佩服的。
“我会派人查一查。”
他对张家教养没问题,主要查那姑娘有没有的心上人之类的,虽说可能性不大,可就怕万一,另外就是胤禛想知道那姑娘心性如何。
一个人,能力是一方面,品性是一方面,心性是另外一方面,三者都很重要。
弘煦未来福晋,是大清下一任皇后,背后代表了许多政治意义,丁点都不能马虎。
三个月后。
慈宁宫还在修缮,十四已经快疯了,内务府拨款不够用,可银子怎么花的,花到了什么地方,他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偏偏他还不能撂挑子不干。
于理,胤禛是君,他是臣,君交付给臣的任务,想方设法都要完成。
于情,太后是额娘,给额娘修缮住所,他若是半途而废,往深了说,便是不孝,这样的名声,他担不起。
进退两难。
于是他去了寿康宫。
太后看着憔悴疲惫的小儿子,一脸的心疼:“可是病了,怎么脸色差成这样?”
十四摇头:“儿臣没病,皇额娘,儿臣有话跟您说。”
太后摆摆手,屋子里的人都出去了。
太后一脸关怀:“可是有人欺负我儿了?”
十四闻言,心里的委屈再也忍不住流露出来:“额娘,内务府坑了儿臣,慈宁宫,儿臣恐怕修不好了。”
太后一愣:“怎么回事?”
她如今虽然升级成了太后,可人脉还不如是德妃的时候,很多事情,只要胤禛和乐姝不想让她知道,她就不能知道。
哪怕慈宁宫距离寿康宫很近,可太后并不知道修缮的进度。
很讽刺,太后当的不如妃子的时候。
十四解释了一番,太后听完,立马知道,他这是被胤禛坑了,内务府在胤禛的整顿下,哪里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贪墨,不过是上面发话了。
乌雅家在内务府的人脉被铲除殆尽,哪怕她是太后,也帮不了他什么。
唯一能够救小儿子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放弃修缮慈宁宫。
想明白这些,太后没忍住,直接道:“哀家当初就该把他溺死,白眼狼一个,哀家真是后悔生了他……”
十四听着她埋怨愤恨之言,并没有出言阻止,他对胤禛,也是不喜的,这份不喜很复杂,掺杂着自卑,他唯一能够比得过他的,只有一个爱他的额娘。
小时候,他便享受额娘的偏心,最喜欢看胤禛隐忍难言,渴求额娘疼爱却不得的模样。
如今,胤禛不再渴求,他便发现,他再也没有伤他的利器了,听着这些埋怨的话,他才觉得好受一些。
“额娘,儿臣该怎么办?”
太后沉默了片刻,到底更舍不得小儿子:“这寿康宫,哀家住着也挺好,慈宁宫不用修了。”
这一刻,她才深刻感受到,胤禛真的不再渴求她的疼爱,他是个独掌大权的皇帝,皇帝不想做的事,太后逼迫也不行。
像是回到了许多年以前,那时候她生下胤禛后被“赶”出承乾宫,不能扶养自己的儿子,那是她最无能为力,最卑微的时候。
因为康熙一句话,她的儿子连见都不能见。
她这一生,似乎印象深刻的几次无能为力的瞬间都和胤禛有关,所以她不喜欢他,漠视他。
十四:“儿臣谢过皇额娘。”
太后看向他,眼神复杂,哪怕她不乐意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她一心看中的小儿子能力比不上大儿子。
十四离开后,太后便病了。
母子俩在寿康宫的谈话,当天晚上就被呈到了胤禛的桌案上。
看着那些怨怼之言,胤禛面色如常,他是真的放下了。
乐姝也看到了:“不想看,便不看。”
“确实不好看,不过看看也无妨,跟那些请安折子差不多,不过是浪费了点时间罢了,你知道吗,若是上辈子,我听了这些话,恐怕会追封孝懿仁皇后为母后皇太后,哪怕此举有违我的政治计划,我也会去做,可我现在只觉得平静,什么都不想做。”
乐姝没忍住,抱了抱他:“不是所有父母都合格。”
胤禛回抱住她:“我是真的庆幸你在,有你在身边真的很好。”
像春日一夜无梦睡醒后的清朗早晨,平和,满足,无比幸福。
有关张若箐的查探结果也出来了,怎么说呢,很聪明的一个姑娘,哪怕是胤禛,也说不出什么不好来,并没有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