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走到太子跟前,太子一如既往的恭敬:“太子爷,皇上让您进去说话。”
“有劳梁公公帮忙传话,孤这就去。”
说着,太子便起身,只是跪了许久,起身时不免踉跄了一下,梁九功见状,赶紧把他扶住:“太子爷,您小心。”
太子:“多谢梁公公。”
梁九功:“太子爷客气。”
说罢,太子便不太自然的进了书房,梁九功识趣的在门口守着。
康熙看到太子的模样,心不禁又软了软,这是他亲手养大的孩子,是他寄予厚望的继承人,怎么就如此憔悴了呢!
太子:“儿子见过皇阿玛。”
太子声音有些哑,听得康熙心里越发难受。
康熙:“先坐下吧!”
太子:“谢皇阿玛。”
坐下后,太子就在思考该怎么开口,他知道索额图做的事十恶不赦,可他不能不来求情。
天下人都知道,索额图是给他太子做事的,若是索额图罪名坐实了,那么他这个太子的名声呢?
岂不是也跟着完了。
在太子的认知里,索额图可以死,但是不能以罪人的方式去死。
康熙见他沉默,不禁开口:“想说什么就说吧。”
这语气,有些无奈,康熙如何不知道太子为何而来,只是他的立场不允许他赦了索额图的罪责。
索额图若是无罪,将来他如何治国,如何服人呢!
见太子,是康熙知道阿玛对疼爱儿子的仁慈。
太子思忖了一番,开口道:“皇阿玛,索额图……”
他刚开口,康熙脸色便沉了下来,他打断太子:“保成啊!你可知道你的身份?”
太子沮丧低下头:“儿臣知道,儿臣是太子。”
康熙更无奈了:“你既然知道,那就该明白你是大清的太子,是大清的储君,不是赫舍里氏的太子,更不是赫舍里氏的储君,索额图,非死不可。”
太子脸上闪过绝望:“皇阿玛,索额图有罪,可罪不至死,还请皇阿玛酌情。”
康熙气坏了:“你还真是冥顽不灵,索额图犯的可都是大罪,朕若轻拿轻放,如何服众,索额图做的太过了,你到底明不明白!”
太子自然明白,可索额图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若是索额图他就不出来,那么以后谁还敢放心跟着他,可以说,康熙把索额图下狱,已经让太子走进死胡同,除非他真能有魄力,能够壮士割腕,放弃从前的经营,重头再来。
可这样太难了,大阿哥和他下面那些好弟弟们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太子闭上眼睛,跪下:“皇阿玛,儿臣请皇阿玛饶恕索额图一命。”
康熙看着太子,眼里闪过失望。
幼年登基的康熙不懂太子为何这般维护一个罪臣,他觉得太子不堪大任,甚至有些怀疑太子能不能做好储君。
现在他包庇赫舍里氏,将来等他登基了,这天下是爱新觉罗的天下还是赫舍里氏的天下就不好说了。
康熙越发觉得索额图实在该死。
其实太子未必真的想要包庇索额图的罪责,只是两人是政治盟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不得不这么做。
若是将来他真的当上了皇帝,赫舍里氏若是做了这些事,他也是要惩治的。
只能说,这是立场问题,康熙可不会换位思考站在太子的立场思考他的处境。
他只会站在帝王的立场,认为太子优柔寡断,忤逆徇私,任人唯亲,没有明君之相。
若是太子不来为索额图求情,康熙可能会高兴一时,可等以后回想起来,就会觉得太子太过于冷血,索额图做的一切虽然有私心,但都是为了太子。
可以说,太子怎么做都是一个错。
做太子难啊!
康熙训斥了太子一顿,把太子送回了毓庆宫,下令让他禁足不得外出,整个毓庆宫,除了平日里来送东西的宫人,完全跟外界断开了联系。
安宁看着内务府报上来毓庆宫有关的用度,酒用了不少,书房摆件损耗更是多,看来太子已经被逼得快要发疯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大阿哥开始得意起来。
就在大阿哥准备一鼓作气将太子拉下马的时候,大阿哥党的带头人,灵魂人物,明珠大人病了,病的不能上朝了,直接跟康熙请辞了。
明珠,一个能跟索额图争权夺利不落于下风的权臣,索额图支持太子,明珠就支持大阿哥。
可以说,明珠就是大阿哥党的主心骨。
大阿哥听闻此事,立马不淡定了,眼看着胜利就在眼前,我方最能打的没了,这可不行。
为此,他甚至暂停了朝堂上对太子党的大规模弹劾打压。
而他本人,则亲自去了明珠府上。
大阿哥带着太医来的:“于太医,你快给明珠大人瞧瞧。”
明珠不意外大阿哥会过来,他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一看就真的病了。
事实上,他也不是装病,是真的病了。
要是假的,岂不是有欺君之意。
于太医忙前忙后,给明珠诊脉,最后得了个风寒的结果。
这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