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房间…… 昨天,又发生了什么? 宿醉的后遗症,胃里难受,头痛欲裂,时霭躺在陌生的床上,发了半天的呆。她昨天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不大记得了,脑海里总是不由自主浮现出幽闪廊灯下的玄关,只记得存在感过分强烈和契入的手指,和一个呼吸灼窒的吻。 她猛地掀开被子冲进卫浴间,拧开水龙头,接了一捧水不停泼脸,让自己冷静。撑着盥洗台直起身时,右边的肩带滑落,镜子里映照出她后颈处惹眼的吻痕,他昨天,又咬了那里。 镜子里的女人,面色潮红,害羞又躲闪的眸子,陌生又熟悉。 时霭猛地摇了摇头,似乎要把那些旖旎念头全部甩走,她深吸一口气,推开卫浴间的门出来。 时霭这才嗅到煎培根的诱人气味,还有浓郁的咖啡香气。 他居然起这么早,时霭步伐一顿。垂眼,身上一件小吊带,家居短裤,没穿内衣。 “早,醒了?”料理台那边,传来岑绎西的声音。 时霭轻应:“早。” 她又钻进了卧室里。昨天把行李箱拖进房里还没来得及整理挂好,时霭又打开,摸了件薄针织衫套上。 再出来时,岑绎西叫住她,“过来。” 时霭乖乖走过去,岑绎西下巴微抬,示意她坐小吧台上。她不明所以,照做。 男人的手就隔着料理台伸过来,轻轻揉了下她的太阳穴。 “头疼吗?昨天喝那么多。”他笑问。 “……有点。”时霭心脏陡然一跳,眸光微闪,下意识往后躲了躲。 感受他手指的触感就要想入非非,简直,没救。 “把这喝了。”岑绎西推过来一碗解酒汤,红彤彤浓稠一碗,散发着番茄酸香,像罗宋汤。 时霭捧起碗沿,呐声说谢谢。 “我等会儿要去工作室一趟,咱们下午再接着去搬家,可以吗?”岑绎西和她打商量。 时霭不以为意地说:“不用,你忙,我可以自己去。” “好。”岑绎西没过多纠结,“忙完了我就来帮忙,接你一起回去。” 几句话,空气重归阒静。 男人敛眼,继续专注手里的事,煎鸡蛋和培根。 时霭慢吞吞喝着解酒汤,时不时抬头,用若无其事的目光偷看岑绎西。他今天穿着浅咖色的休闲衬衫,袖子挽到手肘,腕间一只表,露出劲瘦流畅的手臂线条。 这样鲜活的,烟火气的,近在咫尺的,在一个清晨做早饭的岑绎西。 时霭微微恍然。 想让时间停止流动,把这一帧画面永久保存,镌刻在心底。 她好贪心。 “发什么呆?”岑绎西屈指一弹时霭的额头,做好的一盘培根鸡蛋吐司又推了过来,“咖啡,加不加奶、糖?” 时霭回神:“……什么都不用。我不爱喝鲜乳,咖啡也不喜欢加糖。” “燕麦奶呢?” “还行。” 岑绎西打开冰箱,给她兑成了燕麦拿铁。端着咖啡杯绕出料理台,放在她手肘边,顺势在她旁边的高脚凳上坐下来。 熹微晨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地板,斑影浮掠。两个人,静静吃一顿早饭。 就这样就很好,和他结婚真好。 时霭咬了一大口吐司,餍足地想,他多好呀,会给宿醉的人煮解酒汤,会早起做早饭,煮咖啡,那样温柔,除了没有爱。 吃完早饭,时霭提出她来洗碗。 岑绎西不以为意:“倒也不必这么分工明确。” “我没道理只享受付出,让我分担家务,我们互相照顾。”时霭一板一眼认真地说。 这姑娘,总在这方面好固执。 从不愿过多享受旁人的照顾,客客气气,礼尚往来,非要计算得清清楚楚。 岑绎西失笑,无可奈何地应:“行。” 他在时霭洗碗的时候拿了iPad过来,在吧台又坐下,点开地图app,检索从这里到幻光的地铁站点。 “我这里去你公司通勤要一个半小时?”岑绎西问。 “是。”时霭在心里算了算时间。 岑绎西点点头:“明天起,我开车送你去上班。” “不用的,我——” “就这么说定了。” 时霭知道他的工作室离住处很近,步行二十分钟不到的距离,他们又不顺路,他干嘛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