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冥翰紧紧地握着手中的荷包,手指微微颤抖,掌心渗出一层细汗。他的目光扫过眼前齐聚一堂的十大世家嫡系子弟,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情绪。
他,真的要这样做吗?
一旦他做了,崔家和其他世家就彻底对立了。
可是,想到那大宗师神鬼莫测的手段,崔冥翰又升不起任何反抗的心思。
更何况……
崔冥翰下意识的瞥了眼被宽大的袖子遮住的左手腕。服用了暂时压制蛊毒的药丸后,那根红线确实停止蔓延了。可是,那解药只能管一个月。以后,每个月都必须吞服解药,直到把这些人送到陇右道的凉州城,宁王宇文泰才会给他解蛊。
罢了!
没了自己的帮扶,他那最优秀的孙儿怕是永无出头之日,还会被崔家一直压榨奴役吧。
在内心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挣扎后,崔冥翰终于下定决心,紧紧捏住荷包里的花朵。这朵花,是那位神秘的大宗师交给他的关键物品。
这朵花安静地待在他手心的荷包里,即使有人提出检测,也是看不出有何特别之处的。
然而,这花却暗藏玄机……
对于今天这场突兀的聚会,崔冥翰心底还是充满了困惑和迷茫的。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除了他,还有谁投靠了宁王?
到底是谁组织了如此规模宏大的活动,还能成功召集到十大世家的嫡亲子弟们。是他们崔家人,还是其他世家的人?
更让他惊讶的是,苏家并不在受邀之列,而崔家也仅仅只有他一人受到邀请。
显然,远在陇右道凉州的宁王宇文泰,对湖州城和湖州新城的情况那是了如指掌。
想到这里,崔冥翰再也升不起半分反抗之心。
一步错,步步错。一旦上了宁王这艘贼船,想要半路下船,根本就不可能了。
除非——死!
此刻,在场的众人之中,除了在苏家二号基地进学的那些嫡系子弟之外,其余八大家族的年轻才俊们皆汇聚于此。
封千尺、封千山 、封千雪、郝尛起、 郝尛极、归锦穰、归沝颉、归沝曜 、归沝眴 、归沝荥 、归沝珲 、归沝芾、归沝铎 、归沝雱、鲜于霄云 鲜于霄月 鲜于霄垣 鲜于霄、乐正西野 、乐正西溱 、乐正西郴 、乐正西帆、巫马琮噷 、巫马琮湉 、巫马琮郸 、巫马琮笛、巫马琮珏……
这些曾经都是那般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少年,但如今却个个变得稳重深沉,彼此间交谈时显得格外老练成熟,仿佛在一夜之间完成了从青涩到成熟的蜕变。
崔冥翰默默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心中不禁感慨万分。
世事如棋局局新。
这些曾经与他孙子崔浩轩一同玩耍嬉戏的伙伴们,如今已经各自走上了不同的道路,背负起家族的重任和期望。
而他孙子,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一路走来,崔浩轩面对种种挑战,肩负的重大责任,不断努力的提升自我,说一句为崔家鞠躬尽瘁死而后都不为过。
可以说,崔浩轩一点都没有辜负家族的培养和信任。
可惜,到了现在,崔浩轩依然只是下任家主的继承人之一,依然只是在默默付出,始终没能亮到明面上。又有几个崔家人知道他乖孙的付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