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宫女也急忙跟着跪下,帮着求情:“公公,求您饶了她这一次吧。她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陈心却不为所动,脸色愈发阴沉:“还要我说第二遍?”
两个宫女含泪下去了,好在她们两个还能相互帮衬些。若是两个人都受刑,或者只有一个人,八成是活不下来了。
陈心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他这是在救她们啊,这些不知深浅的丫头还不领情。若真让殿下来罚,可就不是这区区二十鞭就能了事的了。
自己先罚过,太子大概率也就懒得理了。
但来不及感慨,陈心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疾步返回太子跟前亲自侍奉太子沐浴。
太子闭着眼睛,听到陈心的脚步声,问他:“你刚刚做什么去了?”
陈心赶忙躬身低头,眼神中满是敬畏:“回殿下,方才听闻有不懂规矩之人往殿下跟前跳,奴才便去将其惩治了。” 他的声音平稳仿佛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太子嗯了一声,又重新闭上双眼,不再言语,像是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洗完澡已经过去大半个时辰,陈心怕了这些春心萌动的宫女,干脆着了小太监过来,帮着一起给太子烘头发。
太子的辫子散开还是很长的,若是不及时弄干头发,肯定会头疼。德昭贵妃心疼太子,将自己研究的干发物件弄了过来,往里头添了炭然后熏一会儿,比擦干快多了。
所以这事儿做起来还算轻便。
陈心虽然用着趁手,但心里还是要说一句德昭贵妃好计谋。
这样每次太子沐浴干发,都等于是想起来她一次。
人虽不在,却如影随形,太子如何抵御得了?肯定是对她念念不忘啊。
想起之前两人的交集,陈心还是心有余悸。如今太子迟迟不愿意亲近其他女子,温僖贵妃守孝的理由已经用过了,再用其他借口恐怕也难以说服皇上。
到时候。。。还真要德昭贵妃亲自过来问不成?
太子的头发已烘得差不多了。他起身穿上衣裳,神色随意地又问陈心:“皇阿玛说过几日要去南苑行宫泡汤,可有提及会带哪些人同行?”
陈心听闻,赶忙手脚麻利地收好干发物件,然后又从一旁的锦盒中拿出一个精致无比的绿松石压襟,递到太子手中:“回殿下,梁公公说,皇上此次似乎只打算带几个年轻的常在、贵人。至于皇子。。。”
太子眉头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笃定:“孤想必是去不了的。”
陈心见太子如此反应,忙附和道:“殿下英明,皇上预备让您监国,处理军国大事,至于皇子,应该会带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和五阿哥,还有温宪公主。九阿哥和十阿哥也闹着要去,只是皇上还没答应。。”
太子拿着手中的绿松石压襟,修长的手指轻轻摆弄着,一边比划着位置,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无妨,去不去南苑行宫,于我而言并无太大影响。最后应当是八九十这三个臭皮匠也跟着去,胤祚怎么没在随行之列?”
陈心小声说道:“按索额图大人的消息来看,七阿哥应当是领了江南钦差的差使,不日就要启程了。”
太子眼中闪过一丝疑虑:“江南钦差?这差使怎么突然落到胤祚头上了?他不是刚回来么,德昭如何愿意放人。索额图可有说这其中缘由?”
陈心摇了摇头:“回殿下,索大人并未提及,只是让殿下您安心监国,这些琐事他自会留意。”
太子轻哼一声,语气中满是嘲讽:“他倒是会说,罢了,如今皇阿玛对我的态度,早已和往昔大不相同了。” 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落寞。
说到此处,太子顿了一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中浮现出一丝期待,喃喃自语道:“如此说来,永和宫几乎要空了?”
他心头猛地一喜,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终于能寻得机会去见见玛禄了?
旁边的陈心听到太子这话,又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呢?他心中暗暗叫苦不迭,两个祖宗!
陈心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说道:“殿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永和宫虽说七阿哥即将离宫,但还有其他耳目,万一走漏了风声。。。”
太子眉头一皱,不耐烦地打断他:“孤自有分寸,还用不着你来教我。多嘴!”
陈心赶忙低头扇了自己两个耳光:“是,殿下。”
太子此刻满心都被要见玛禄的念头占据,他开始在脑海中谋划起来。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借口进入永和宫才不会引人怀疑呢?
是借着商讨七阿哥离京之事,还是另寻其他理由?
等太子彻底收拾好,太子的仪仗早早就准备好了,今日他要去陪着康熙用晚膳。
天色已经黑沉,太子的仪仗队一路走,直接经过隆福门往乾清宫里头走。
乾清宫是康熙的寝宫,其他人是没资格在内乘车坐轿的,哪怕是最受宠的贵妃或是位高权重的大臣,都得徒步而行。
除了太子。
太子坐在轿中,心思却仍在永和宫和玛禄身上。他知道今晚陪父皇用膳是不能推脱的要事,但他又急切地希望能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