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盯着局促的王星澜,了解内情的陈成也只是呵呵一笑。
“没想到,你王星澜一个掌握上海站近千人生死的军官,倒是害怕进去老丈人的门了!”
张着嘴巴,王星澜倒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难道,他要说,他和秦佳人两人之间的感情是假的吗?
显然,这是个谎言。
只是,不知为何,回到重庆,王星澜内心的某种情绪又作祟起来了。
无非,如今乃是抗日时期,王星澜就连自保都不敢保证,那么,王星澜又如何能够保证秦佳人的安全呢,更何况,一旦结了婚,要是一旦出了什么意外,对方就要守寡的!
如此一来,还不如,在回到重庆之际,就分手!
没错,这就是王星澜的真实想法——分手之后,料想秦佳人也不会回上海了。
本想,明天的晚宴,就开诚布公的,但,陈成这一句话,却是让王星澜犹豫了。
要不然,再等一等?
内心的耐心,慢慢增加,或许,某个时候,王星澜就需要一个理由来让自己坚持下去。
当然,王星澜内心的纠结,在陈部长眼中,也不过是女婿见丈人前的忐忑罢了。
“行了,那秦德,脾气还算不错。你跟他提上一嘴,都是一家人,想必那军长倒也会给你这便宜女婿几分薄面的。”
话说到此处,陈成倒是直接为王星澜做了决定。
“你这也算是,为党国效力了。
等你和秦家大小姐喜结连理的时候,我和谭祥,肯定送你份大礼!”
话赶话,王星澜还是忍住了嘴中的话语,点了点头。
“那,陈部长,我就去试一试!”
“啥陈部长,以后,你叫姐夫,就行了。以你和言儿的关系,咱们可是老早就是一家人了,对了,你那上校的委任状,等会让我副官给你送去,正好,明天就去见老丈人,一个中校,算什么模样,至少,也得是个上校吧!”
闻言,王星澜倒是苦笑了一番。
按理来说,以王星澜的功劳,升任上校,这早就是件板上钉钉的事情。
但,一方面,在未成立军统局之前,人家戴老板也不过是特务处暂代少将,特务处的军衔管控的非常严格,一方面,也是因为王星澜年纪太轻了。
不过,军统局成立了,自然,升任上校倒是成了水到渠成之事了。
只是,审核需要时间,因此,王星澜也没有抱有太大希望。
谁能够想到,这姐夫一句话,便跳过了繁琐的审核验证谈话手续,直接让王星澜升上校了。
等,拿到上校军服的时候,王星澜倒还是苦笑了一声。
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成为裙带关系的一员!
不过,我喜欢啊!
军衔虽然是上校,但,实际上,不管是国防部,还是军统局,都是按照少将的待遇来给王星澜发放工资和后勤补给的。
而,这也其实是一种不成文但非常合理的规定:
同等级的情报军官的待遇要比作战部队的同等级军官高一级!
这一夜,倒是非常漫长,王星澜辗转反侧。
也不知怎么滴,就是睡不着。
脑海中,不断的开始回想起和秦佳人相处的点点滴滴。
一时间,竟然是不由自主的睡着了。
隔天一大早,王星澜长叹一口气,洗漱一番。
望着,镜子中的英勇上校,王星澜暗暗道了一句:
王星澜,你可以的!
抗日战争中,军官的晋升颇为普遍。
往往,只要是经历了一两场会战,活下来的,基本上都能够官升两级。
而,要是作战勇猛的,指挥得当的,官升四五级更不是说说而已。
如此一来,黄埔前九期的学员们倒是吃到了这波战争红利。
这,其中,也不乏国党内部各派系的斗争,也不乏各学派的斗争。
不过,黄埔系慢慢在国党军队体系中崛起,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
可以说,北伐战争到抗日战争之前,国党军队高层大多数都是保定派系和各地演武堂出身的将领,当时,军衔最高的黄埔学生,也不过是胡中南。
胡中南,也是到民国二十年,才将将成为中将。
但,抗日战争至今,黄埔系的将军越来越多了,短短三年间,还留在国党军队的一二三期学员,混的好的,是个中将,混得差的也是个少将,上校。
如此一来,虽然,国党部队仍然在扩张,但是,黄埔系的壮大还是令不少人担忧的,当然,在日本人的外力下,这种担忧就和国G两党的纷争一般,被人忽视了。
但,不可否认,担忧是存在的!
秦家别墅,秦佳人坐在沙发上,念念叨叨。
“爹爹,今天,记住,咱们可不能够跟军队里那样!”
闻言,秦德脸上的皱纹都好似多了几分,放下报纸。
“唉!佳人啊,你爹我可是好不容易等到你回来,这倒是好,光听到你说那王星澜有多么多么厉害了,光听你说等会要如何如何收敛脾气了。”
坐在一旁,秦武倒是稳稳当当,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