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去吧?”
裴元青愣住,坐在床边怔怔盯着赵云舒,她让自己一起去,应该慢慢接受他了吧?
以往她都是独来独往,去哪里从不报行踪。
慢慢来,以后总能敞开心扉。
思及此,裴元青心情十分美丽,“好,我跟你去,不过要等我一会儿,我去喂了牲畜再去。”
赵云舒倒是不着急,“好,吃了早饭去也行。”
快速用发冠束好头发,整理好薄衫,他快步走出房间,朝后院走去。
赵云舒进入厨房,刘氏和冷雪梅已经做好早饭,天气热,她们将野菜粥一碗一碗盛出来晾着。
再做了两个开胃下饭的凉拌菜,凉菜口味自然跟着赵云舒学习的。
见她进来,刘氏正往凉水里放鸡蛋,“云舒再等等,一会儿就能开饭了。”
“没事,我没怎么饿。”赵云舒走过去帮忙,把饭碗端到饭桌上。
屋内不通风,饭桌就放在屋檐下,大家都在外面吃,凉快。
这时,裴老头扛着锄头从外面进来。
赵云舒愣了下,随即对他笑了笑,“爹从地里回来?”
裴老头笑眯眯地把锄头放在屋檐下石阶上,拖着腿走到水盆前洗手,“趁早上天气没多热,我去地里把杂草锄了。”
赵云舒刚点头,刘氏端着凉菜从厨房出来,路过裴老头时白了他一眼,“让他不要去,他偏闲不住非要去,你看他一身都是泥,不让人省心。”
裴老头摸了摸沾满泥的裤腿,满是沟壑的脸上尽显尴尬,“呵呵,我只是想做点事。”
不做事的话,就感觉自己在这个家毫无存在感,他才四十多岁,即便残废了,也不想让一家人当成废物养着,成为村里的笑柄。
刘氏听到他卑微的语气,忙过去把他整个背起来,放在饭桌上方的椅子上,把饭端到他面前。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但一家人不讲那些虚的,没了腿又怎么样,你照样是我丈夫,是三个孩子他爹,谁要敢在背后嚼舌根,我拔了她舌头!”
“呵呵……”裴老头没再接话,只是一味的傻笑,心口暖暖的。
等裴元青喂完牲畜,大家才坐在一起吃饭。
饭间,赵云舒又跟大家提了买田地的事,刘氏和冷雪梅十分赞同,既然要开酒楼,自己种的东西当然成本低,还放心。
吃完饭,赵云舒便和裴元青到郭成亮家里去。
刚走到半路,禾言突然降落在她面前单膝跪地,“主子,属下有话要跟您单独说。”
“你们聊。”
知道是凌天阁的事,裴元青很有自知之明地先走一步。
赵云舒见他走远,才让禾言起来。
“阁中发生何事了?”
若不是特别棘手的事,言轻定不会给她传递消息。
禾言交出纸条,“主子请看。”
又从怀中拿出城主令牌,“此令牌是左堂主交待属下一定要给您的,她说您在外恐有不便,有了令牌就方便多了。”
“我知道了。”赵云舒接过令牌放在怀中,又展开纸条:阁主,城中百姓听闻望越城从云圣国独立出来,于前两日突然围着惊天阁讨要说法,甚至日夜守在凌天阁外不肯离去,属下不知该怎么处理,还望阁主提点一二。
讨要说法?
赵云舒冷哼一声,望越城独立之事已过了四五天,百姓们若真不满,当天便去闹事了,何必等到两天后。
此事处处透着蹊跷,怕是有人煽动舆论,煽风点火利用百姓,妄图针对凌天阁。
脑中不禁联想到前几日刺杀她的神隐阁,跟那洛隐有关?
不管有无关系,她都必须回去一趟。
“回去告诉言轻,那些百姓只要不做出格的事就晾着他们,若他们敢动手便强行轰散,尽量拖上两日,我两日后回凌天阁。”
禾言双手抱拳,“是,属下这就回去转达阁主之意。”
人走后,赵云舒冷着脸继续往前走,裴元青在不远处等着。
看她脸色不愉,有些担心,“阁中出事了?”
赵云舒点头,“不算大事,等酒楼开业的事安排好,我们就走。”
“好。”
他什么时候走都行,一切由赵云舒安排。
到郭成亮家,赵云舒直接说明来意。
“什么,你要买下村里所有的田地?”郭成亮一脸诧异,激动得胡子乱飞,“无主的田地足足有五十多亩,你真的要全都买下?”
买下来好啊,今年的“业绩”算超标完成了,他还能在其中捞一笔,得到的银子可养活一家老小整整两年,他如何不激动?
只是裴老三家如此一来,就成了全村最富有的地主,在此之前,他家才是村里人人羡慕的对象,突然换了人,他如何在村里抬起头来,如何建立威信?
银子和权利地位相比,显然后者重要许多啊,此事还需慎重考虑,不能让赵云舒都买了。
“五十多亩不算多,我都买了。”
看郭成亮那双浑浊的眼珠子不停转,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赵云舒便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以为她还像原主那样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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