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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的人看不出来,只当太子殿下不喜人多,扶容是太子殿下的贴身侍从,常跟着太子殿下。
没有什么奇怪的。
只有秦骛一眼就看出来了,扶容和秦昭之间相处,不太对劲。
明明上船之前,扶容看秦昭的目光还不是那样的。
扶容看喜欢的人的时候,两只眼睛都亮晶晶的,写满了喜欢和崇敬,从前只有秦骛享受过这样的目光,如今扶容将这样的目光给了别人,秦骛自然一眼就发现了。
秦骛半跪在水潭边,将装水的竹筒按进水里,潭水灌进竹筒里,平静的水面上冒出一连串气泡。
秦骛看着水面上的涟漪,又想起方才扶容差点儿摔进水里,也是秦昭把他抱起来了。
秦骛心中不悦,没等水灌满,他便猛地起身,抓起竹筒,把竹筒狠狠地砸进水里。
秦昭,你该死!
一声闷响,竹筒好像砸到了水里的什么东西。
秦骛墨绿色的眼睛闪了闪,定睛一看,同池子里的一只乌龟对上了目光。
乌龟被他砸了一下,慢吞吞地把脑袋缩回壳子里。
像是在嘲笑他。
秦骛整个人登时烦躁起来,下了水,把乌龟给抓起来。
扶容不是想看乌龟吗?秦昭带他过来,他也没看见。
他就把乌龟抓到扶容面前去,让扶容看个够。
秦骛想,他这样,总比秦昭贴心、比秦昭好了吧?
秦骛捏着乌龟,刚准备转身去找扶容,又想起经文上写的,不能吓到扶容。
算了。
秦骛转回头,把乌龟丢回水潭里。
乌龟溅起一片水花,全都溅在秦骛面上,秦骛不耐烦地抹了把脸,扬手要打它。
自然是打不中的,秦骛和乌龟壳两两对望了一会儿,秦骛捡了块石头,准准地丢在龟壳上,最后秦骛捡起竹筒,转身离开。
*
秦骛回到西面的客房,将竹筒随手丢给属下。
“老皇帝的露水。”
“是。”属下把竹筒收好。
秦骛又问:“前几日在船上假扮船工的是哪一个?”
一个属下出列抱拳:“主子。”
秦骛顿了顿,沉吟道:“扶容和秦昭,没有什么罢?”
属下斟酌着答道:“回禀主子,据属下所见,扶公子与太子之间,并无其他。”
秦昭并没有因为属下的回复,就放下心来,只是摆了摆手,让他们下去。
属下走后,秦骛哐的一声在案前坐下,架着脚,拿着银勺摆弄香炉。
他在道观里,这些东西不会少。
秦骛烦躁得很,扶容和秦昭到底是怎么回事?扶容喜欢上秦昭了吗?他答应秦昭什么事情了吗?
他们在一块儿了吗?
秦骛没有其他可供推断的事情,只能一遍又一遍、自虐似
的回想刚才见到的短短片刻。()
——扶容和秦昭同游青羊观,在小水潭旁边看乌龟,扶容险些滑倒,秦昭把他抱上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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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同对方说的话,看对方的目光、神态,还有动作。
这些东西,秦骛回忆起来,竟然分毫不差。
秦骛随手拿起一瓶金疮药,解开上衣,露出肩膀上的伤口。
秦骛往手掌上倒了点药粉,然后糊在伤口上,又狠狠地按下去。
正是上次扶容留给他的伤口,他不想让伤口这么快就愈合,所以总是这样。
不妨碍他做事,反倒是伤口的疼痛能让他清醒一些。
只要想到扶容的事情,秦骛就无法正常思考,只能依靠疼痛保持冷静。
可是这回,他想了半天,最后也没能推断出什么,只能安慰自己,应该不会。
上回秦昭都被下药了,他也没敢对扶容做些什么,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他更不敢。
扶容就喜欢秦昭那一款儿的,他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喜欢就喜欢,他学着装着,扶容以后也会喜欢他的。
他还有机会。
秦骛总是这样安慰自己。
自从前世扶容离他而去之后,他就一直这样安慰自己,安慰到现在,也不过是安慰。
秦骛穿好衣裳,盘腿坐好,开始打坐。
又是一夜未眠。
*
翌日清晨。
天还没亮,扶容就被青羊观里的钟声吵醒了。
扶容睡在外间的小榻上,才翻了个身,里间的秦昭便也醒了。
秦昭轻声问:“青羊观的方士们有早课,吵醒你了?”
“没有。”扶容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从床榻上爬起来,缓了缓神,披上衣裳,侍奉秦昭更衣。
秦昭看看扶容站在自己面前,困得眼皮都抬不起来的模样,再转过头瞧了一眼窗外天色,温声道:“时候还早,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扶容摇摇头。
“那等会儿孤去传早饭?”
扶容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