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韬原本有气无力的半靠在躺椅上,闻言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你是大夫?”
虽然在听到她从国外留学回来后,眼睛亮了那么几个度,可也只是存在了一刹那就碎裂了。
“我这个病啊,治不好的……,”
小酒见他不怎么相信自己,示意他将手腕摆上桌。
陶韬自嘲的笑了笑后,就顺从的伸出了手,而小酒也顺势拉了个凳子坐过去开始切脉。
切脉的同时,也会根据他的脉象和精神状态、脸部特征进行一些详细的问询。
陶韬倒是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了,甚至还抽出嘴调侃她。
“你不是在国外学的吗?怎么中医也会?”
“嗯,我学习过中医,后来才开始学西医。”
小酒通过人体双手寸、关、尺部位,浮沉虚实的脉象来把握身体内部的疾病变化。
经过她司外揣内的详细检查,眉头已经不自觉间皱了起来。
在陶韬家属尚且未将病历拿出来的时候,她试探性的询问。
“陶大哥,莫非得的是肠道方面的疾病?比如……肿瘤?”
如果是急性的炎症疾病,例如急性肠炎,脉象可能变为沉数脉。
这是由于热邪下犯大肠所导致的。
如果是慢性疾病,例如慢性肠炎,可能脉象会偏虚。
主要是由于疾病日久,耗伤气血津液,气血无法鼓动脉搏所导致的。
由于肺与大肠相表里,在把脉的时候是可以通过右手的寸位来诊断大肠的病理情况。
而陶韬的脉象,比慢性疾病的情况更虚,尤其看他说话有气无力,斜躺的角度,消瘦的身体。
“你这妹子有点本事,只可惜……,”
陶韬媳妇听到小酒的诊断后,忍不住惊叹一声,但很快就红了眼,别过了头。
而陶韬,却好像对这一切释然了一般,朝着她很平静的回答。
“直肠癌,虽然已经手术切除了一部分,但我的身体状况你也看到了,怕是好不了了。
这些年我也跑了很多地方,拜访了很多名医,不管中医西医,都对我宣判了死刑。
无非就是时间早晚罢了,所以小妹妹,不是哥不帮你,是实在无能为力了。
但凡这宋家我能动,也不至于等到现在。”
陶韬说完就觉得疲惫不堪,摆摆手不愿再多说。
何远进来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小酒看着病入膏肓的陶韬,终究说不出太过勉强人的话。
“那陶大哥你好好休息,有时间的话,我再来看你,这些营养品你留着补身体用,祝你早日康复。”
小酒来的时候,提了水果和营养品,只是没想到真是看了病人。
“你如果想知道宋家的情况,我倒是可以和你说说。
不过妹子,你要有个心理准备,这宋家不说在洛市只手遮天吧,也差不多了。
他们手上甚至还出过不少人命官司,你看到现在,他们还安然无恙吧?
据说宋家的保护伞是省政府的人,他们家兄弟多,盘根错节的,在这儿就是个土皇帝。
你们柳巷的那套宅子,说不定只是他们家的其中一套而已,毕竟那位置,也说不上有多好。
大部分都被他们家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住着呢,不这么占着,他们钱收不上来,费事儿。”
何远离开时,提都没提再合作的事儿。
由此可见,不仅是陶韬,就连他们,也都忌惮着宋家。
连黑市的人忌惮,她如今又不在洛市混,还得顾及着三哥三嫂,着实没必要自找麻烦。
“看来,我还是把事情想的太天真了。”
陶韬的身体情况,也许活不了几年,所以他已经放弃了自己。
要不然,也不会连病历都没拿给她看,更甚至对她的来历,一句话没问。
他对她的医术没兴趣,更对和她合作的事儿无感。
这只能说明宋家的实力,他碰不着。
看来今天这一趟白来了。
真当她稀罕那房子啊?
她只是想看看翁家给她到底留了什么东西而已。
至于房子……
也许时机到了,就有收回来的可能呢?
这什么某委会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到时候压根儿不需要她出手,自然会有人收拾他们。
既然房子得不到,就先不去整房子。
晚上她回招待所跟父母一起出去吃了顿饭,等他们睡下后,她偷偷留了纸条出了门。
柳巷翁家她也算熟悉,曾经翁家二老住的地方,应该是租给外边的人住了。
在这两家人入睡以后,她将迷香透过门缝塞了进去,直到一根燃烬,才翻墙入了翁宅。
虽然这方法有些下三滥,但也是最稳妥的,至少保证他们睡一觉就能醒,不会受到伤害。
现在不清楚这宋家及其关联人物究竟是不是坏人,做过怎样的事儿,不好直接下手。
迷香自古以来都有,这东西别人不好搞,她漂洋过海这么些年,也从下九流手里,得到了不少腌臜东西,不用一枪一弹,就能得到她想要的。
院子里没有人养狗,堂屋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