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生产任务中,休息不到俩小时,上工的口哨就又吹响了。
镰刀笨的要去磨刀石那儿磨镰刀,但因为孙采花注意力不集中,导致划破了脚脖子,当时就流了好多血。
翠花正在家里收拾东西,打算上班,大队长媳妇和她同族大嫂,可就扶着孙采花上门了。
“翠花在家吗?家里有没有止血药啊,你看这孙采花不小心,刺破脚脖子了。”
翠花打开门,听清楚她们的来意后,并没有在意孙采花不自在的表情。
而是将目光放到了她被伤的血乎淋拉的脚脖子,蹲下身仔细检查伤口后,抬头问了句。
“镰刀生锈了吗?”
众人一愣,本能的回头看孙采花,“镰刀刃上没有生锈,但是上面锈了,这跟生锈有关吗?”
翠花拧了拧眉,“就怕破伤风啊,尤其你现在还是孕初期,更应该注意。”
随后怕她们不明白,又简单解释了一下。
被生锈的铁,划破需不需要打破伤风,这主要和伤口的深度,还有处理方法有直接关系。
如果破皮的地方,仅仅是刚破皮,相应的伤口可能有出血,但是划的伤口不深。
划破的地方能够完全暴露在空气中,而空气中含有大量氧气。
所以这种条件下不会产生厌氧菌能够生存繁殖的条件,就不会得破伤风。
即使相应的铁锈将破伤风梭菌沾染在伤口上,也不会得破伤风。
就不需要打破伤风抗毒素。
当然也要进行相应的清创处理。
“我先给你简单清理下伤口,你这伤口有点深,面积有点大,最好还是去一趟县城大医院,我们卫生院暂时没有破伤风抗毒素。”
翠花将她们领到院子,坐在石桌前,她进屋拿了药箱出来,消毒碘伏进行简单消毒,又用纱布包扎了下。
“你也别耽搁,现在就坐车去县城吧,毕竟还怀着孩子呢,但凡有一点点可能性,都不敢怠慢。”
翠花随后站起身,“抱歉,我还要去上班,就不耽误你们了。”
村长媳妇还有她嫂子、孙采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似乎不用去医院。
甚至还说了往年被割伤的例子,翠花笑笑。
“没事儿,如果你们不去,就当我多此一举吧!”
反正命又不是她的,她又何必执着规劝,也许人家真的没事儿呢!
等她们出了她家门,翠花也不多停留,推着自行车就出了门。
不矫情的蹬车子就走,虽然月份比较大了,但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还能坚持。
“黄鑫家的,我觉得翠花说得有道理啊,毕竟你怀着孕呐,真要万一破伤风,那挺吓人的。”
村长媳妇听说过有人因为一根铁钉得破伤风死的,所以她一点没觉得唐翠花说的话夸张。
孙采花犹豫了下后:“那,那得花多少钱啊!她刚刚也没说啊!”
“那你不是也没问?哎呀,甭管多少钱了,你赶紧的收拾下,我找我家那口子给你找驴车送你去国道上坐公交车,对了,找你闺女陪着你一起去。”
说蔡英,蔡英可就跑来了,一听有可能破伤风,母女俩也不敢再耽搁。
这年代破伤风疫苗是从动物的血清中提取的破伤风类毒素疫苗,所以很容易过敏,打之前还要做皮试,一旦过敏,还得采用从人体内提取的破伤风免疫球蛋白,这种不会过敏,但就是贵。
等晚上翠花回到家,翠凤才跟她说了前因后果。
“她皮试过敏,最后打了贵的,便宜的三毛,贵的一针就是百倍,三十块钱。”
唐翠花一听,深以为然,“便宜的的确容易过敏,毕竟是从动物血液里提取的,哪能和人体内提取的一样?而且贵也有贵的原因,从分离、提取到保存的费用都比较高,她该庆幸自己赶上好时候,有这种好的,要不然她和她的孩子会更危险。”
“她们钱就带了几块,哪够啊,最后还是蔡英又坐车赶回来,找大队借了三十块钱,这才打上,折腾了整整一个下午,母女俩回来的时候,天都是白的,从镇子上直接走回来。”
翠凤忍不住感叹,“谁能想到被镰刀割一下那么严重啊,一下子就割掉了大半年的收入,谁受得了?等于大半年白干,也不知道人家会不会怪你,怨你的!”
唐翠花冷笑一声,“管她呢,反正最终做决定的是她们,我只是建议,怎么赖也不应该赖我。
这事周围出事的少,真要出一两个,就该感激我了,人不就是这样吗?
甭管她们,你们俩以后小心着点儿,别伤着自己。”
其实孙采花打完针就后悔了,尤其回来之后听到黄鑫没完没了的抱怨,觉得她多此一举的时候,她心里更烦了。
“是不是你前头那个故意这么说的啊?她见不得我们好是不是?我被坑了?”
黄鑫舔着大脸:“不好说,她就一护士,能懂多少?三十块啊,我不吃不喝三个月才能得这些。”
越想越气的黄鑫,忍不住冲孙采花喊。
“我都不给你们钱了,你闺女怎么能去村里借呢!
她还说我居心不良,要害你,你是我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