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轻轻一碰木箱,用意念默念一声‘收’。
下一瞬,整个土堆就发生了坍塌,阿爹猝不及防,险些摔倒,幸亏小酒反应快,扶住了他。
等他转过身,看到周围塌方的土坑,凝视小酒三秒后,抓住了铁锨。
“行了,把坑填上吧!”
等父女俩将整个土坑填上,已经凌晨两点多了,冷风一吹,冻得小酒打了个哆嗦。
“爹,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
“记不得了,刚开始只是猜,后来看你们姊妹几个没少往家拿东西,洪灾那年才真正确定的吧?”
小酒觉得难以置信,“为什么不问我?就这么相信我们?还有这些东西,就这么让我收走了?”
“傻瓜,你是陶家人,给你总比被外人踅摸走强吧?
有些话,问出来就没意思,越是神秘,越是有意思。
如今眼见为实,只会觉得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就比如你们姊妹几个的聪明劲儿。”
小酒明白,阿爹这句话说的是她们年纪轻轻就考上大学的事儿。
这个年代大学可相当不好考,一个村能考上一个就不错了。
可他们两家出了六个大学生,这种比例,全国都能排的上号了吧?
“所以这已经充分验证,你是咱家做梦梦来的福星无疑了!”
福星?
已经很多年没听爹娘这么提过了,但她知道,之所以能到陶家,的确是因为阿娘的一个梦。
她做梦梦到了方位,然后就去找,找到了她,带回了陶家。
这些年陶家蒸蒸日上,就连分离出来自立门户的唐家姊妹,也越过越好。
“以前我也觉得这梦出来的福星有些儿戏,可这十四年来,咱们两家的确越变越好。”
小酒却觉得还有一关没有过:“爹,真正乱的时候还没来呢,”
“别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慢慢筹划,就算定性,也得有证据。
乱之前,咱们将该藏起来的东西都藏起来。
如果他们凭以前的那些东西来定性,咱们也不能认。
再说如今你们都有所成就,咱们这些年也没胡吃海塞,那些人要举报,总得师出有名。”
话虽如此,可小酒看到电视剧里那些情节时,还是气够呛。
就那为了过审,还是有所保留的,真正发生过的,可比呈现出来的残酷多了。
父女俩悄摸回家时已经三点多了,小酒直接跟阿娘睡了,阿爹躺在炕头,离她们娘俩比较远。
等初二睡到自然醒,才从母亲口中得知,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已经交给了她。
就剩下太爷爷太奶奶他们衣冠冢下面的两箱宝贝没动了,这个得找机会。
地上面种了麦子,稍微一动就能看出来,等收完麦子种二季玉米平地的时候最为合适。
小酒来到唐家,看到空荡荡的狗窝,才想起来问:“大黑一家四口呢?”
翠花扶着肚子过来,叹了口气。
“算起来大黑今年都有六七岁了,三个崽也五岁了。
你姐夫说它们年龄已经大了,不适合送到警犬基地,就分别送到一些保密单位养着了。
我也不舍得送人,可翠红离开后,再养它们就不安全了。”
有翠红在,家里有个风吹草动的,还能收起来。
就算饥荒过去了,可村里人吃不饱的大有人在,如果她家养那么多狗,那就是罪证。
人还吃不饱,还有粮食喂狗,那不?等着被人举报?
再说,她们家因为狗叫声,不知被多少人怀疑过了。
几次三番来家里闹,得亏没找到狗,要不然唐家甭想安稳这些年。
“我六姐情绪怎么样?”
翠花摇头,“看不出来个所以然,她本来话就不多,对这件事又敏感。
我们问她,她让我们不要管她的婚姻,很坚决的样子,想必是真的不喜欢。”
小酒只敢在心中遗憾,四下张望,竟然没瞥到原园,“咦?我园姐呢?”
正在灶房忙活的翠菊听言,探个头出来笑道。
“让你睡懒觉,今天一大早你四个哥外加你大姐夫,带着原园还有你七姐八姐一起去乡里面看热闹去了。”
难怪她醒了没见他们,爹娘当时在灶房忙活,她也没问,原来都出去耍了。
“我三姐啥时候回来啊?”
翠花摇头,“她说不一定,过年过节他们人手不足,都是轮流休息。”
小酒叹气,“自打我三姐当了这列车员以后啊,一年到头回家的次数都得掰着数了。”
“这样也挺好的,他们单位培训多,你三姐现在的文化课已经达到初中水平了。
对了老二,你高中课程学的咋样了?”
翠菊想到自己忙活了一学期,还是有所回报的。
“累并快乐着,老师们负责,虽然只上早晚自习,但周末节假日有老师给我补课,倒也跟得上。
他们说我将来考个中专应该是没问题的。”
只要有中专毕业证,就能有资格落户城市。
当然,要是有个大专文凭就更好了。
翠花算算时间,“得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