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追上去的时候,却见皇甫彪一副受打击的模样,抓着唐翠香的肩膀摇晃着,一脸的质疑。
“不可能,你骗我的对不对?开什么玩笑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别说事儿啊!
你是不是女人难道我还能不清楚?”
幸好今天年三十儿,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小酒和翠菊走的快,刚好听到这句话。
后面跟过来的正好错过,吓得小酒下意识的抓住了翠菊的手。
“难道咱俩看错了,这姐是真的讨厌这哥们儿?”
要不然怎么连自己的秘密都脱口而出了?
这是被逼疯了吧?
唐翠香面无表情的静看着皇甫彪:“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跟你开玩笑?”
说完不忘甩掉了他的钳制:“你走吧,我并不欢迎你,以后我们也不需要再见了。”
翠香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皇甫彪呆愣在那儿,等小酒她们走过来,他张了张嘴。
“你姐她,”怎料刚开了口,却又突然觉得不该这么说出来,短暂沉默后,他一脸受伤的转身离去。
走之前还跟他们所有人打了招呼,风度依旧在,只不过那受伤的眼神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惋惜。
其实无论从哪方面对比,这个皇甫彪的条件也都是顶呱呱的,六姐和他还是挺搭的。
翠香走的很快,压根儿就不给他们上前询问的机会。
等一行人走到镇子上时,已经七八点了,没办法,今天过节,什么车都停运,只能地下走。
万没想到陶昌义、翟三河、陶安一人骑了一辆自行车过来接他们。
两家也就这三辆自行车,众人一商量,让陶醉带原园,翟三河带翠菊,陶然带陶安。
小酒则和老父亲守在翠香后面慢慢走,等他们折返回来,再来接他们。
“怎么,搿呮了?”搿呮(géqì),指的是小孩之间吵架打架。
在这里,陶昌义明显还将小酒当孩子呢,看翠香一个人闷闷不乐走在前面,还以为搿呮了。
“没,”小酒忙将路上遇到的事儿和人,跟陶昌义说了。
听完后,老父亲站在长辈的角度来评判的话,“这个皇甫彪身手不错啊,什么来路?”
“转业军人,家里条件也挺好的,琴岛人,有两个哥哥,两个妹妹,都是正式工。
他在部队的时候立过三个三等功呢,当了司机后,也是单位的劳模。
要不是受伤,也不至于转业,都干到营长了,真是可惜。
现在跑运输,主要往咱这边运送海鲜,一个月能挣八十块钱呢!”
“唷,那这条件是真不错,比你六姐大十岁?”
小酒点头,陶昌义惋惜,“可能差太多了,你六姐不喜欢。”
小酒不置可否,总觉得六姐对人家,也不是完全的接受不了。
他们之间最大的阻碍,还是前世。
若是前世的心理阻碍冲破不了,这辈子可能就只能单身。
这几天有空了,她得好好问问,她是真觉得皇甫彪不错。
从他今天的一切言谈举止来看,分明是将她家六姐放在心尖上了。
这年代要找一个这样的男人,可不太容易,她不想她家六姐就这么错过了。
问及爷奶的身体,陶昌义突然站住,目光略显凝重的看向小酒。
“你爷爷现在也不爱出门了,你奶奶的记忆已经混乱了,时常认错人。
他们俩现在一坐就是一天,最多在院子里走动几步。
我不敢将他们俩完全放在家,就在酒厂附近租了个小院儿,将他们接了过去。”
小酒瞪大眼睛,“怎么都没告诉我?”
“你们几个上的都是军校,说了又怎样?在县城租房其实好处挺多的。
首先看病比较方便,我和你娘每天都能回家看几次,你哥也可以回家住。
一个月两块钱,交一年只需要给二十块钱,等放假了,我再找板车拉他们回去。”
小酒想到之前写信让姑姑回来的事儿,后来好像俩姑姑都没回来过。
“爷爷奶奶这样,大姑二姑不回来吗?”
陶昌义闻言继续叹气,“她们都当奶奶了,抱上孙子孙女,孩子都小,根本就离不开。
这一个个的,还都跑那么远,怎么回?
算了,你爷奶也不指望了,死之前要能见一面最好,见不了也没办法。”
“女儿不孝,不能帮您照顾爷奶,”小酒心疼爷奶的变化,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陶昌义爱怜的摸摸她的头,“傻孩子,侍奉他们本就是我们这一辈的责任。
再说,真让你留在身边照顾他们,你爷奶也不会乐意的,他们更期待小酒有出息。”
虽然有父亲的话做铺垫,可等小酒他们回到家,看着已经歇下的爷奶,明显苍老很多时,哽咽半天,愣是没舍得叫醒他们。
“年纪大了,熬不了夜,也吃不了太多东西,只给下了点儿好消化的鸡蛋槐花馅饺子。”
除夕夜就是得吃饺子,大概老人也感受到两家人在一起时的过节氛围,所以高兴的吃了七八个。
“你奶奶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