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所在乡镇与县城的连接点是伊河大桥,桥下就是河,河两边是河滩地,芦苇荡。
水深的地方就不说了,但是水浅的地方一年四季都有人过去凑热闹。
这不,大过年来这儿钓鱼的人还不少,正因为是过年,没人管,所以人特别多。
不惧严寒的他们,拿着自制鱼竿渔网,一蹲就是一晚上。
他们过来的时候,有的人已经在这儿一天一.夜了,当然收获也满满。
带来的水桶里已经装满了各式各样的鱼。
要不说这年代的生态环境好呢,河水没有被污染,河蚌螃蟹小鱼小虾贝壳都不老少。
“要不今天晚上回家,咱们也做个鱼篓子,看看去河里能不能捞到货。”
他们所在的村子距离河边也就两里地,不算远,不过这几年天旱,水不深。
就比如眼前的这条河,那可比他们那边的支流宽多了,河水也是这儿深,那干的。
一片片的滩地出现,意味着水位的下降,现如今他们踩着的地方,放在前几年,那就是河中央。
突然,人群里沸腾了起来,因为一个钓手的鱼钩好像捞到了什么大货,使劲儿拽啊拽,最后拽上来的东西,让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那竟是一个用什么包裹着的人形东西,只是一眼,陶醉就蒙上了她的眼,然后拦腰公主抱,把她给带离了现场,其他哥哥的脸色也异常的难看。
“这啥玩意儿啊,大过年的,怎么这么倒霉,呸呸呸,回家,哪儿也不去了,赶紧的。”
死人小酒前世没少见,但泡成巨人观的,她还真没见过,说实话,挺想看的。
可哥哥们……
嗐,第一次觉得哥哥多也挺烦恼的。
哪怕他们已经走远,远处人群里传来的尖叫声,也是刺耳的很。
这年代不乏看热闹的人,眼瞅着越来越多的人往河边走去,小酒惋惜现场怕是已经被破坏了。
回家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未免家人担心,大哥交代今天的倒霉事儿就不要往出说了。
阿娘给他们烤了热乎乎的红薯和土豆,还熬了一大锅的玉米碴子山药粥。
这山药是小酒拿出来,让五姐送过来的,正宗的铁棍山药,每家放了两盒,一盒是十斤。
晚上没有准备主食,一人一碗粥,配着烤红薯和土豆,还凉拌了一盘辣萝卜丝。
简简单单一顿饭,却吃的一家人都很满足。
刚出过饭,外面就响起孩子们的欢呼声,“耶,下雪啦,下雪啦!”
小酒跑到院子抬头,虽然看不太清,但脸上明显冰冰凉凉有雪花落下。
“哇哦,真的下雪了!”
本来小酒对这场雪没什么期待,因为按照这两年的惯例,都下不大,除非连续下几天。
谁曾想就是这场雪,一.夜之间就积雪到她的膝盖,如此深的雪,让爷奶爹娘非常高兴。
“瑞雪兆丰年啊,这场雪说不定救了咱们地里面的麦子呢!”
“常言道,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
对于土地来说,这场雪自然是极好的,可是对于房子来说,这雪却有些厚了。
吃过早饭,哥哥们就架着梯子开始上房顶给房子扫雪。
扫完陶家再扫周家,将两家房顶的雪清理干净,也差不多晌午了。
这个时候娘从外面回来,将听来的八卦跟他们说了。
“就咱大桥下面的河里面,昨儿发现了死人呢,今儿公安来村儿,说死的那个是狗蛋!”
小酒拿着扫帚的手猛然间收紧,狗蛋儿?
他怎么会跑到伊河里去?
那天晚上四姐可是将他们兄弟俩丢到臭水沟里了啊,而且他们的伤口,不至于死了啊!
如果那个人是狗蛋,那狗剩呢?
想到这儿,她立即扔了扫帚,怕到了前院儿。
姐姐们也正凑在一起说这件事,翠红很肯定的表示。
“他们是摔的不轻,但死不了,这点我能确定。
而且初二早上他们还回村了,有人看到过,一瘸一拐的。
咱村里人还说这俩人又闯祸了,要不然怎么被人打成那个猪头样儿?
他们说是我打的,有人来找我确认来着。
虽然我听不全乎,但从口型判断的确是狗蛋和狗剩的名字。
至于为什么没直接过来找我,兴许是怕被我打残?”
四姐的话随即得到七姐八姐的肯定,“对,初二早上他们的确回来了,很多人都能证明。
这俩货还在三房那边闹腾了一遍,还将那死老太婆推倒了,那老太太哭天喊地骂他们龟孙。”
周家三房的老头老太太名声极差,不管是在唐家还是陶家,都骂她死老太太。
老七老八虽然和她们没有正面冲突,但听习惯了,也就跟着这么叫了。
狗蛋死了,狗剩却找不到,因为这俩货名声实在太差,又大过年的,警察来了问了个大概就走了。
没来唐家问话,显然没人会觉得觉得,那日他们兄弟来所说‘被唐翠花打了’,是他死亡的原因。
唐翠红也问心无愧,她自己手上用多少劲儿,那都是有约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