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奶奶被夸,还挺了挺胸膛,一脸骄傲的说。
“那是,我租房子讲究一个缘分,也是之前被吓着了知道不?
我们是真不想和难缠的人住在一起,所以当初我和老头子决定将房子租出去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宁愿放着不租,也不能找背景不干净的。”
“这几个租户都是我精挑细选留下来的,我还特意去他们单位打听过。
虽说有些麻烦吧?但事实证明这个手续流程不能省。
他们来这儿租房可以,我得问清楚他们的家庭情况。
如果说的和我打听出来的没有出入,我才接受他们。”
“你别看我这房子背,但是我便宜啊,来这儿打听的也都是居委会,街道介绍过来的。
这些孩子也都不容易,都是家里子女多,闹矛盾,宁愿花点钱自己住,图个清净的,这都住了一年以上了。”
想到这又是食品厂罐头厂,又是棉纺厂的,怎么老两口的日子过的那么艰难?
老头老太太似乎看穿了小酒的疑惑,很是淡然的道。
“平日里只要不是房子的问题,我和他们几乎不接触,也没想过要利用他们工作的关系给自己谋取点福利,我和你大爷的身份特殊,所以我们俩一般人是不愿去麻烦的。”
小酒从老头老太太的眼中看出了他们的无奈和谨慎。
大概是经历过一些事儿,以两个儿子的命相抵,平了民愤,换得这片刻的安宁。
不说是吃着自己儿子的人血馒头才苟延残喘至今的吧,起码他们每一天都很煎熬。
这种感觉她懂,因为爷爷奶奶曾经也被这么对待过。
以至于被吓出了心理阴影,总觉得吃得好就会被各种挤兑,所以整天压抑着。
“要不是我这老头这次病的厉害,花光了钱也没治好。
眼瞅着他一天比一天厉害,我也不会冒险出去,也得亏认识了你这个善良的小丫头啊!”
看着他们小心翼翼的模样,小酒内心极其复杂,因为此时此刻的他们还不知道,真正的运动还没开始,以前充其量那就是下酒菜,他们现在应该庆幸,家破、人亡到如今这个地步,不见得是坏事。
穿越到这个年代,就是再高调的人都得夹着尾巴生存,一封举报信递上去,不死也得扒层皮下来。
某委会的那些人,全都是些豺狼虎豹,让他们逮住你,只要他们想扣你个罪名,有的是办法。
也许一本书,一封信,几行字,都能让他们抓住把柄,关键有些问题就是摆在你面前,你都不知道这是罪名,可笑吧?
她前面的那十年会像一个真正的孩子,就是因为家里并没有她的用武之地,也没人给她机会。
现在不一样了,来市里面上学了,她就得从这个时候开始攒钱,尽早考上。
算算时间,小酒觉得最稳妥的方法就是报考军校。
五姐说了,中医不能学,学了以后也是被打击的对象,说不定连工作都会受影响。
尽管心里面憋屈,觉得他们中医被西医压制百年之久,着实憋屈。
更可恨的是,“废中取西”的呼声汹涌成潮,中西医论战烽烟迭起,中医的“生死劫难”开启的时候,西医却在大清的天下日渐站稳脚跟。
没错,废中取西就是从清朝开始的,算起来,到她学的年代,也依然被压制着,被无数人抵制,反而小日子,小棒子那边的日医韩医发展起来了,而我国质量好的中医药全都出口出去,反而国人享受到的却都是些劣质品,由此可见,某些国家对我们的渗透式洗脑已然成功。
就算小酒不愿就这么放弃,也不得不考虑八十年代前自己的人身安全。
也许这个时候去部队学医,还真的是最好的出路,说不定只有部队能还中医一片净土。
两位老人劝她去休息,小酒却摇了摇头,“睡不着,还是跟着等一会儿吧?”
好在快一点的时候,除了罐头厂那位单身妈妈外,其他人都跟着回来了。
“肺炎,高烧都四十一度了,要是这么烧一晚上,人肯定没了。
得亏发现的早,已经打了退烧针,也不抽了。
送去的路上她抽搐,没把我们吓死。
现在赵姐在那儿守着,她说明天自己是下午班,要是明天早上曹莉姐病情稳定了,她再回来。”
几个人将曹莉的情况交代清楚后,以机械厂技术员王国忠为首,大家齐齐的朝陶桃看了过来。
“诶唷,你这小妹妹还真是听力惊人,善于观察,谨慎,你曹莉阿姨让我替她谢谢你,等她好了,说要请你们姊妹好好吃一顿饭,”
小酒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主要曹阿姨磕到了头,声音挺大的,咚的一声,要不然我也不会把大家都惊扰起来,”
唉,不管了,姐姐叫人家大姐,他们看她小,自觉的降了一辈。
反正也不是亲的,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啥惊扰不惊扰的,大家都不认识,缘分让我们住在一个院儿,以后有什么都互相帮助,甭客气,快过年了,都健健康康的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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