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五一大早,翠菊和翠莲就辞别了陶家人,进镇子找翠花了。
这些年,找妹妹已经成了翠花的心病,如今得知老五的消息,她高兴地都哭了。
在得知是小妹给找回来的后,她更是激动的泪流满面。
“这是我们的姊妹缘分啊,就好像无形之中有什么力量推动我们一样。”
“年三十晚上,我和你们一起去。”
这边的三姊妹还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当中,那边的大丫却因严重营养不.良,外加巩红红动不动的打骂,在小酒离开没多久,还没来得及吃鸡蛋,就晕了过去。
巩红红用脚踢她,她没任何反应,她还没有停止对她的辱骂。
“装死啊,小贱人,赶紧起来,这么多衣裳还没洗呢,你不洗我们过年穿什么?”
地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巩红红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刻薄的三.角眼眯了起来,蹲下身探鼻息,感觉到微弱的呼吸声后,她非但没想过要给她请大夫,反而将她直接丢进了她住的柴房。
在这个巩红红难得善良的给大丫端来热水时,猛地听到饥饿难耐的大丫嘴里呓语着鸡蛋,这大概是小酒给她两颗鸡蛋,她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两颗鸡蛋,饿狠的时候,的确会出现幻觉,可就因为她念叨了鸡蛋二字,让巩红红彻底的爆发了。
刚烧开的水啊,直接就朝大丫的脸泼了过去。
“好你个赔钱货,居然敢偷我攒的鸡蛋,我就说我那鸡蛋怎么烧了,原来是你偷的啊,你给我起来,起来,你个鳖孙子儿,连我的鸡蛋你都敢偷,反了天了你,亏我还想着你老实,还以为自己记差了,没想到真是你干的,”
滚烫的热水烫的大丫瞬间清醒,痛苦的在地上打滚,可巩红红一点都不可怜她,反而对她进行了前所未有的暴击,动静大的隔壁邻居都听到了,慌忙跑过来拉架。
“红红,哎呀红红你快住手,再打她就死了,你养这么大,现在死了不可惜?”
巩红红气的头顶都要冒烟了,“他婶儿,不是我非要动手,是她偷了我的鸡蛋,少了整整三个数,我家除了她能干这事儿,还有谁能干?”
“诶唷,那你可真冤枉她了,就她那胆小的劲儿,怎么可能干这事儿?你啥时候丢的鸡蛋?前几天我还看到你男人沏了一碗荷包蛋坐在院子里和你儿子俩人一起吃了呢,你说的可是三天前的事儿?”
巩红红身体一僵,不可思议的转过身,“不可能!我问了,他们俩都说没见。”
“诶唷我天,那还不是怕被你吵不敢吭吗?你看你把人打的,天啊,这脸是怎么了?都起泡了,红红啊,不是我说你,你也太狠了吧,你看这都毁容了,还愣着干啥啊,赶紧送老钟叔那儿给看看啊,这大过年的,亏你下得去手!”
巩红红一听这话,赶忙拉住了她的胳膊。
“他婶儿,送什么老钟叔家啊,搁得住吗?就这点事儿?不用不用,反正她也不嫁人,要那么好的皮囊干啥,过几年给我儿子生个一男半女就够了,丑还好呢,省的往外跑了。”
邻居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巩红红被这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直接就把人给推出去了。
“唉,可怜的闺女啊,真是造孽!”到底是买来的,不是亲生的,这是要往死里整啊!
巩红红虽然冤枉了大丫,却没想过要跟她道歉,对着她不住颤.抖哀嚎的样儿,厌恶的啐了一口。
“我是不会花一分钱给你看病的,有能耐你就自己给我熬,熬过来了,就给你饭吃,熬不过来,活该你倒霉,你个小贱人,我就是要毁了你这张脸,省的他爹天天看你就跟看到嘴的肉一样,我看对着你现在这张脸,他还敢不敢起歪心思,哈哈哈~~~”
从下晌到晚上,大丫再没出现,一天滴水未进,一粒米都没吃上。
晚上就发起了高烧,烧的不住的呓语:“水,水……”
可牛铁牛家里,却只能听得到父子俩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和女人时不时翻身发出的抱怨声。
有气无力的声音在凌晨就彻底平静了下来。
十几分钟后,身体还未凉之前,躺在地下一动不动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她怔怔的看着柴房黑洞洞的木顶,不知过了多久,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你放心,我会为你报仇的,不过现在对不住了,我要去把你那两颗鸡蛋吃了,才有力气和他们对抗。”
浑身没有力气的大丫,只能顶着脸上可怕的水泡,爬到了后院,找到了那两枚鸡蛋,吃饱后,又挖了个深坑,将鸡蛋给埋了进去,口干舌燥的她,也顾不上寒冬腊月的冷,小心翼翼摸索到灶房,从水缸舀了一瓢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个够本儿。
灶房里自然是没有任何东西的,可她脸上的烫伤要是再不治,怕是她也会跟着大丫一起走。
那可怜的小姑娘就是因为烫伤感染,外加饥饿,外力造就的多器官衰竭致死。
她现在用的还是她的身体,现在的健康只是暂时的,就在她要给自己进行治疗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眼珠子一转,悄咪.咪的进了那三个人渣的房间,看到那个胖小子这么大还跟父母挤在一张床,就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