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周奶奶看着两个孙子身上的伤,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
他们家孩子多,日常用药都有,奶奶似乎还挺擅长做这些。
先用红药水将两位哥哥的伤口清洗干净,然后撒上药粉,再用纱布包上。
因为没用酒精,倒也不算疼,俩人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没变化。
流血的地方包扎一下就好了,很多清淤的地方却有内伤在。
脱了衣裳,那是新伤旧伤全都显现出来了。
她小,所以都没避着她,倒也因为此,看到了两兄弟身上的旧伤疤,当中还有狗咬的印记。
难怪刚开始死活不给脱,这不,衣服一脱,伤口一暴露,周奶奶哭的更凶了。
“怎么还有狗咬的痕迹啊,那可是会得狂犬病的啊,你们俩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周兴面无表情的说:“我爸自打娶了后妈,我们俩就没吃过一顿饱饭,他宁愿将自己的钱养活后妈带过来的孩子,也不愿要我们,我们只能离开,身无分文,一路乞讨,被狗咬是因为抢了狗食,没吃饱,没力气,跑不过,虽然被咬,但那两条狗也被我们俩合伙杀了,仇报了,奶奶别哭。”
“那……那有没有找先生看看?这万一,”
周奶奶心痛的轻轻抚着那丑陋的疤痕,自责愧疚心疼,各种情绪掺杂其中,难受的不得了。
“奶,我们运气比较好,正好被一个老毛子救了,带我们回医馆清理了伤口,撒了药,还吃了内服的药片,反正也不知道是啥,你看这都过去这么久了,不是也没事儿?别紧张啊!都过去了。”
周越看周奶奶哭的伤心,连忙安慰她。
阿酒看兄弟俩笨拙的安抚周奶奶,有些同情,这也能理解为什么打起架来这么能嚯的出去。
失去母亲,等同于失去了所有的亲情。
虽然过来投奔外公外婆,其实内心也是害怕再被抛弃吧?
结果到了这儿,发现外公外婆非但没有嫌弃他们,还给他们改成了母亲的姓氏,诚心的接纳他们。
想尽办法给他们上户口,虽然地没有分到,至少户口迁过来也算去了一块儿心病。
当然,兄弟俩的户口在他们准备离开林场的时候,就已经跪求当地户籍办办理了外迁手续,所以才能进行的如此顺利。
如今他们算是彻底的在这儿安了家。
既然是这个家的一份子,那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来践踏。
而兄弟俩今天此举,更是为了永绝后患,因为周兴已经打算去当兵了。
他最多再等两年,十五岁一到,就去当兵,周越年龄还小,可以在家再等几年。
爷爷他们这顿饭吃到了下午两三点才散场,大家喝的微醺来到了后院儿。
奶奶着急的上前问:“怎么样?”
爷爷点头,“放心吧,以后周家三房别想再来折腾他们了,”
临走时,他还特意让陶然和陶安送过去两坛子酒,人情做到位,还有什么办不成的事儿?
“老弟啊,老哥欠你们的,以后你们要真到我们村,我们一定,”
周奶奶经周爷爷这一提醒,猛地想起来一件事。
“嫂子,我家后面的宅子可不算小,正房三间,东西厢房各两间,院子还可大,后院也不小,能种不少菜,够你们全家老小吃的了,就是房子太破了,年久失修,你们要是觉得危险的话,可以推倒了重新建,这家老爷子前两年刚走,家里彻底没了人,当时看病的钱还是村里面拿的,所以他走后这房子就抵给了村里,二百万块钱绝对能拿下,你们要不要回去看看?”
三天后,阿爹跟着周爷爷,爷爷带着她,众人一起坐上牛车去了西河村,这里距离东华镇有十来里地。
西河村不愧是姐姐口中和桃源村一样穷的地方,村里不是土坯房就是茅草房,甚至还有很多坍塌了的房子,这些房子的主人基本上都不在了,村子不大,也就百十口人。
这两天下了点雨,路上泥泞不堪,非常难走,即使是村长家,也不过是修整的比较结实的土坯房。
道明来意之后,村长皱着眉:“老爷子,你们买房可以,落户也可以,但是这地怕是不好迁过来啊,主要村子里的地都有主了,你们的地在镇子周边,谁跑那么老远去种啊!”
“村长误会了,我们只买房落户,至于镇子上的地我们还照常先种着,以后再说。”
他们可都听翠花说了,过不了几年这些地就要全部收入集体,由集体统一管辖了,到了那个时候,看的就是户口,不是谁的地谁种了,而是靠什么工分得粮食。
不就再等几年嘛,他们等就是了。
一听只落户不要地,村长立即领着他们去看房子。
爷爷经过考证,决定不推倒重建,因为房子的根基还挺稳的,就是房顶破败,可以直接修缮房顶,将房子周围加固,内里刷白,再用心规划下就能直接入住,倒是也花不了什么钱。
不过院墙和门却是不能用了,以后得重建。
一直跟着没说话的阿酒,趁人不注意,拉了拉阿爹的手。
“爹,能不能帮大姐问问,女子能不能单独立户啊?如果可以,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