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魔？”江潋问出疑问，却是肯定语气。
夜无桀闻言，深深看着她，给她一种强大的压迫感，“我是，那你预备如何？”
江潋心生绝望，又觉得愧疚，她还能怎么办？
自己的身体现在没有任何不适，那必然是谢衍尘选择让自己善良的意识消失，转而让他体内魔元的邪恶意识占据他身体主导权，才能救她。
是因为她，他才会堕魔。
是她对不起他。
原本她还说借着出来游历，让他变得稳定点，不要再轻易被魔元那邪恶的意识占据身体，现在好了！
“系统，还有解救之法吗？”
如她所料，到了关键时刻，系统又开始装死了。
江潋悲凉地问：“谢衍尘还在吗？他是不是永远出不来了？”
江潋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的目光紧紧锁住夜无桀，试图从那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上找到一丝谢衍尘的影子。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那双深邃如渊、冷漠无情的眼眸。
“是，谢衍尘已经没了，那样的废物要他何用？感情用事！”
夜无桀的语气狂妄又不屑。
江潋气死了，“你闭嘴，你没资格这么说他，你一个冷酷无情，只知道杀戮的魔头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他？”
悲伤的江潋也顾不得夜无桀的身份，多残暴血腥了，她就是听不得别人说谢衍尘不好。
他善良，心中有正义，在她眼里比谁都好。
以前他还在的时候，她还没觉得他有多重要，可现在，突然就失去他了，她心里郁塞，才发现自己难过到无法呼吸。
原来心痛是这样的感觉。
她闭上眼睛，泪水无声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无法接受那个总是温柔待她、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的谢衍尘就这样消失了。
“不……不可能。”她喃喃自语，再次睁开眼，目光中多了一份坚决，“就算你是魔尊，我也要找到方法，将谢衍尘找回来，我不信他真的完全消失了，若消失，你就不可能救我。”
若谢衍尘完全变成了夜无桀，毫无人性，怎么可能会救她？不仅不会救她，还会一掌拍死她才符合常理。
夜无桀微微挑眉，对江潋想要把夜无桀找回来的想法嗤之以鼻：“哼，找回来？你以为那么容易吗？一旦魔元觉醒，就再也无法压制。他，不过是我漫长生命中的一段插曲罢了。”
“那你就是还有我和他在一起相处的那些记忆。”江潋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夜无桀不屑一顾：“重要吗？”说罢，他一甩袖，直接走了。
他凭着记忆走向自己的宫殿，虽然从他死到复生不过几瞬，但早已经过了千年，魔界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宫殿内，灯火幽暗，映照出夜无桀孤独而高傲的身影。
他坐在那镶嵌着黑曜石的主座上，目光深邃，手指在扶手上轻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魔尊，恭喜归来。”一抹黑影突然出现，跪在了夜无桀面前。
夜无桀抬眼望去，才发现跪着的是是幽冥。
幽冥的出现并未让夜无桀的表情有丝毫波动，他冷冷地开口：“你似乎很期待我的回归。”
幽冥低着头，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谄媚：“魔尊归来，六界必将再次颤抖，幽冥自然满心欢喜。”
夜无桀轻笑一声，那笑声中却不带丝毫温度：“颤抖？谁准你私下干预，让本尊被迫提前回归的？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干扰，本尊这次回归却丢失了三成魔力。”
“啊……”幽冥不知所措，大吃一惊。
“啪……”夜无桀却不客气，一挥手，一股强大的力量击向幽冥，他被击飞数丈，重重摔在地上，嘴角溢出血丝，却不敢有丝毫怨言。
“幽冥，记住你的身份，你只是本尊的下属，而非决策者。”夜无桀的声音冷冽如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擅自行动，后果自负。这次，念你初犯，且是出于忠心，便饶你一命。若有下次，定不轻饶。”
幽冥挣扎着爬起，跪得更低，声音颤抖：“幽冥知错，多谢魔尊不杀之恩。幽冥定当尽心竭力，弥补过错。”
夜无桀没有再理会他，而是陷入了沉思。
他心中清楚，虽然自己已回归魔界，但魔力受损，且心中莫名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与空虚。
这股情绪，似乎与那个名为江潋的女子有关。
“谢衍尘……江潋……”夜无桀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名字，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他本以为自己早已超脱于情感之外，成为真正的魔尊，却没想到，一段短暂的凡尘经历，竟让他心生波澜。
“哼，区区凡人，也敢妄图影响本尊的心神。”夜无桀冷哼一声，试图将那些杂念驱逐出脑海。
然而，越是抗拒，那些记忆反而越加清晰，尤其是江潋那双充满坚定与不屈的眼神，让他无法忘怀。
“罢了，左右无趣，元真也没回归，本尊无法和他再战，一雪前耻，不如先陪你玩玩。”夜无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心中已有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