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乔初把男鬼收进收魂袋,回去找张其德。
她燃了一张去秽符,将符灰点在张其德的前庭、胸口和手心,随即金光浮现,将缠在他身上的阴秽之气瞬间冲散开了。
张其德只觉得有丝丝缕缕的精力回笼,胸口堵着的那团气消失了,他咳嗽两声,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撑起还有些虚弱的身体,对沈乔初微微俯身:“谢谢你救了我,你是沈老板的女儿吧,你和沈老板都是好人。”
他哑着嗓子,布满沟壑的脸上满是愧疚。
“沈老板给了我一口饭吃,我却害了他,都是我没用,养了三个丧良心的儿子。”
张家三兄弟互搀着走过来,正好听到了这句话。
“老不死的……”
他们正想骂,被沈乔初淡淡地瞥了一眼,立刻闭嘴了。
“说吧,是帮你爸把给工地造成的损失还了,还是我把那鬼放出来,天天半夜来找你们喝喝酒聊聊天?”
三人脸更白了,这两个,他们能都不选吗?
沈乔初哼笑了一声:“都不想选是吧?”
三人忙不迭地点头。
“不然我再叫几个鬼来给你们选选?吊死鬼、无头鬼、红衣鬼、水鬼?”
三人的脑袋都快摇断了,胸口一阵阵地恶心往上翻,差点没吐出来。
沈乔初点了点头:“那就写字条吧,写明和张其德断绝关系,但生养之恩要还,你们每个月每人给张其德八百赡养费,直接打卡里。”
张喜春嘟囔道:“还要赡养费?”
“不然你们削肉还父、削骨还母?”
三人忙道:“给给,我们给,但八百也太多了吧?我们哪有钱?”
“那一千?”
怎么还不降反升的?
三人不敢再说话了,再说下去,这姑奶奶能把他们家底都掏穿了。
简直倒了大霉,一分钱没拿到手,反倒贴出去赡养费,还有雇人捣乱的钱、供他们喝酒买烟的钱。
真是血亏。
但他们敢和沈乔初硬刚吗?
她摇来的都是鬼啊!
老不死之前的样子他们都看到了,被鬼缠几天,命都快没了。
还是保命要紧。
写了字条,签名、压手印,张家三兄弟帐篷也不要了,招呼人跑得脚底都快冒烟了。
张其德本来就没什么病,去了秽气之后,精神也回来了,接下来慢慢养着就好,沈庭泽招呼几个人把他抬回铁皮屋去了。
沈明谦称赞道:“初初,你做的很好,张其德那三个儿子,有还不如没有,这样以后还少了麻烦。”
他又对沈庭泽说,“张其德的事,我们既然管了就管到底,他要想干,这里有的是轻省的活,干不了也不过是一口饭一个挡雨的地方而已。”
沈庭泽应下了。
“初初,那个……”
他指了指她后腰上的那个收魂袋,“这个木板鬼怎么办?”
男鬼在收魂袋里挣扎起来,他怎么就成木板鬼了?不会取名的别瞎取,一边儿待着去。
沈乔初一掌拍过去,男鬼老实了。
“先去张其德说的捡到木板的地方看看。”
张其德捡到木板的地方在东北方向,离工地差不多两公里的地方。
跟着他描述的,几人找到了一个“垃圾山”。
城郊是新城这几年重点开发的区域,这一片都是安置房,很多设施不完善,附近民户就随便找了个地方扔垃圾,时间久了,垃圾无人清理就成了“小山”。
沈庭泽指着“垃圾山”的背面:“应该就是那里吧?”
他随即招呼几个人开始动手挖地,没多久,靠近“垃圾山”的一个男人惊叫了一声。
只见土地才被挖开二三十厘米深,露出了一个歪歪斜斜的黑色大木箱。
应该是前几天下了一场大雨,把本就埋得不深的木箱的盖子给冲出来,正好被张其德捡回去了。
男人用铁铲戳了下木箱,那箱子顺着力道歪了过去,箱口大开,首先看到的是一条只粘着一点腐肉、都快烂完了的小腿。
男人瞪大了眼睛,随后“哇”地一声直接吐了。
收魂袋里的男鬼挣扎地更厉害了。
……
这里的动静很快就吸引了周围的居民,不一会儿,警察也来了。
领头的还是那个刑警队队长陈昊,看到沈乔初和沈明谦,他的神色一怔,怎么又是他们?
他的视线在沈乔初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女孩不太简单。
沈乔初没说话,只和他笑了一下。
陈昊边戴胶皮手套,边走近那个木箱。
“怎么样?”
木箱里的尸体已经被抬出来放在旁边的裹尸布上了。
法医指着尸体左胸的位置说:“目前来看,应该是一刀扎进心脏,当场毙命。”
五脏六腑早就腐烂成一滩尸水了,作出判断的是心脏位置肋骨的刀痕。
陈昊盯着那处刀痕看了一会儿,眼光一转,问道:“那边呢?那边也是刀痕吗?”
离那处刀痕六七厘米的地方还有两道稍浅一点的痕迹。
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