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雁栖。”
祁肆突然语气很认真地叫了薄雁栖一声,难得叫了薄雁栖全名。
“嗯?”惊讶地看过去。
祁肆并没有看薄雁栖,依旧仰头看着天空。
天上一朵棉花云从头顶飘浮而过,祁肆的目光一直追随着。
他有点好奇,这朵云最终会被风吹向何处?
亦或是,散在风里。
“关于那幅画,你知道多少?”祁肆突然转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薄雁栖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薄雁栖的表情看上去很平静,似乎并不惊讶祁肆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关于蒋喃思还有那幅画,你好像很了解。”
“这些事情虽然很难查,但有心想查也不是查不到。”薄雁栖说道。
“的确。”祁肆点头。
就拿拍卖会里的这些人来说,知道这幅画来历的就有不少。
“但是你怎么知道我认识那幅画上所画的地方呢?”祁肆又问。
“为什么这么说?”薄雁栖反问道。
“我看到那幅画失态起身,你立刻紧跟着起身,还帮我挡住眼睛,安抚我的情绪。”祁肆看着薄雁栖,“别跟我说这是巧合,你只是恰好发现了我的不对劲。”
薄雁栖微微拧眉,“如果我说是呢?”
“我不信。”祁肆斩钉截铁地说道。
他不信这一切真的就只是一个巧合。
“薄雁栖,你自己相信你这理由吗?台上的拍卖师都以为我失态是因为太喜欢那幅画,那么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失态是因为害怕那幅画呢?”
“你是怎么做到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分析出这个结果的?”
“薄雁栖,我似乎也从没透露过这方面的信息吧?”
面对祁肆的咄咄逼问,薄雁栖选择沉默以对。
祁肆看着沉默不语的薄雁栖,深吸一口气,“薄雁栖,你们都有事瞒着我。”
“墩墩?”薄雁栖惊讶地看向祁肆。
祁肆闭了闭眼睛,“你跟我哥,还有郁甄,你们都有事瞒着我。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们都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一开始祁肆并没有联想到这么多。
但是刚才在拍卖现场失态的时候,祁肆也不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情况。
他回过神之后,将这些人的异样在心里复盘了一遍,得出一个结论——
原主也曾经跟晨光孤儿院有关联!
否则祁肆无法解释刚才祁妄跟郁甄的异样。
正常人当时看到祁妄那个样子,应该是惊讶、疑惑,而后询问原因。
但是祁妄跟薄雁栖反应却完全不是这样。
薄雁栖第一反应是起身遮住他的眼睛,祁妄的第一反应是担忧地看着他,很怕他出现什么意外。
包括郁甄也是。
就好像他们都理解他在看到那幅画后,会做出这样的反应。
祁肆见薄雁栖不说话,干脆自顾自地分析起来。
“我来猜猜,那幅画上面画的地方你们都认识对不对?”
“那个地方跟我有关?我以前去过?”
“可是我为什么会去那里呢?”
祁肆闭上眼睛紧皱眉头,一副努力思考的样子。
薄雁栖眸色沉沉地看着祁肆,轻声唤道:“祁肆,不要想了。”
祁肆仿佛没有听到薄雁栖的话,依旧自顾自地说着:“如果我只是单纯地过去看看,短暂地停留过,你们不应该是刚才那样的反应。”
“所以……不是短暂停留?”
“祁肆。”薄雁栖抬手抓住祁肆的肩膀。
祁肆歪了歪头,闭着眼睛不去看薄雁栖,“能让我哥他们这么在意,并且你也不希望我想起来,这足以说明,曾经应该是有不好的事情在我的身上发生过,就在晨光孤儿院里。”
“祁肆!别想了!”薄雁栖的语气陡然严厉起来,抓着祁肆肩膀的手也在不断用力。
祁肆睁眼,疑惑地看着薄雁栖,“薄雁栖,有一点我想不通,你跟我哥并不熟对吧?可是为什么你好像对我当初经历过什么也很了解的样子呢?”
“还是说,除了我,还有很多人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薄雁栖对上祁肆怀疑的视线,面色紧绷,“你怀疑我?”
祁肆偏头看着薄雁栖,“我不应该怀疑你吗?从之前开始,你就表现的很奇怪。”
不过他只是怀疑薄雁栖知道真相,并没有怀疑薄雁栖会对他不利。
因为如果薄雁栖真的会对他不利,祁妄不长把他单独留在薄雁栖身边。
他都能察觉到薄雁栖在拍卖会上的异样,祁妄不可能没察觉到。
既然察觉到却没有怀疑,那这能说明祁妄跟薄雁栖在这件事上,有一样的共识。
当年,原主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又或者是,他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祁肆现在已经不确定,他跟之前的“祁肆”,到底谁才是原主?
……
“那幅画有问题。”郁甄一脸严肃地说道。
祁妄走在她身边,脸色同样不好看,“我知道,这一切太巧了,我在想,会不会是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