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昊天的无极剑如一把夺命的利刃,深深地插入纪笙的气门穴。此刻的纪笙,身体如同风中残烛般剧烈颤抖着,他的身躯也在以惊人的速度干瘪下去。他脸上的面具,仿佛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扯落,露出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面容——没有眼睛、鼻子和耳朵,恰似一张被抽去灵魂的空壳。再加上乾坤大挪移的反噬,他的皮肤犹如干裂的树皮,龟纹密布,仿佛随时都会崩裂开来。这场景,该如何形容呢?如今的纪笙,就好似一棵干枯的树,顶着一颗被人劈开一道口子的哈密瓜,怪异至极。
纪笙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面具滑落,本想伸手将其捡起重新戴上,奈何他的身体颤抖得如同筛糠,再加上无极剑深深插在腹部,他根本不敢弯腰去捡。
“不要看我!”他颤抖着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的丑陋隐藏起来,然而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昊天忍不住惊问道。
哈哈哈!昊天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变成如今的模样,这还不都是拜你和曦瑶那个贱人所致。
阿瑶?你不提阿瑶还好,提起阿瑶我就更不能让你死的太快了,阿瑶的心愿就是亲眼看着你死在她面前,昊天狠狠地说着,提起纪笙飞奔至无殇的面前,将他扔在地上。
阿瑶,我把纪笙给你带来了,你想如何发落他,悉听尊便!说着,昊天便如饿虎扑食般,顾不得其他,从朱雀手里夺过无殇,紧紧地搂入怀中,再也不肯松手。
而朱雀在将无殇交给昊天后,如离弦之箭般直奔纪笙而去,飞起一脚,狠狠地踢在纪笙的胸口上,纪笙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朱雀犹不解气,又追过去,将纪笙踢了回来。就这样,纪笙像个皮球似的,被朱雀来回踢着,朱雀边踢还边骂:“纪笙,你个挨千刀的,老娘的妹子你也敢动,老娘要是知道五妹的劫是你,老娘就算和你玉石俱焚,也要弄死你这混蛋!”
“咳咳咳……”纪笙被朱雀踢得咳出了血来,喘息着说道:“雀……宝贝,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你……就不能对我温柔些吗?毕竟我们还有尧儿呢!”
“尧儿?你不提尧儿还好,提起尧儿老娘更想将你千刀万剐!纪笙,你还有没有良心?尧儿刚刚稳定魔族,你就趁我生产之际,鼓动魔族长老叛乱。若不是昊天和无殇,我和尧儿还有顺意就都被你害死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做的?”纪笙气喘吁吁地问道。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纪笙,你坏事做尽,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不过,老娘不会杀你,昊天,你把五妹带过来,五妹想怎么杀他就怎么杀他!”
“娘亲,五姨,你们等一下再处置他,我有些话要问他。”这时,纪尧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不多会儿,人就已经来到众人面前。
当他看到无殇和纪笙的样子后,脸上先后露出不同的表情,看到无殇时,是满满的心疼,看到纪笙时,则是深深的厌恶。
纪尧走到昊天身前,心疼的问无殇:“五姨,您疼吗?现在会不会冷?”
无殇摇了摇头:“尧儿,五曦怕是不行了,临死前能看到你,五姨很高兴。”
五姨我也很庆幸我来了,然后转身看向纪笙:“父亲,我最后叫您一声父亲,您这一生坏事做尽,就连我您都不放过,您可曾把我当过您的儿子?”
纪笙面色如纸,嘴唇仿若风中残叶般微微颤抖着:“尧儿,我……”“讲真话!我对你的情感,犹如冰火两重天,爱是因你酷似你母亲,爱屋及乌,恨则是你无法留住她,即便诞下了你,她仍决然离我而去,你于我而言,不过是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罢了。”
纪笙啊纪笙,我在你心中竟然只是一枚棋子!看来是我高估了自己在你心中的分量,纪笙,既然你如此绝情,就休怪我无义,我纪尧从今日起,与你再无半点牵连。若有违背此誓,就如同此树,言罢,纪尧将身旁的一棵大树一掌击得粉碎。
纪笙惊得目瞪口呆,仿若被雷劈中一般,难以置信自己所听到的话语:“你怎能如此口出狂言?我可是你的亲生父亲啊!”
纪尧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父亲?你可配得上这两个字?自我有记忆起,你给予我的唯有冷漠与利用,你从未真正在意过我的感受。如今,你更是妄图取我性命,这便是你所谓的父爱吗?”
纪笙如霜打的茄子般,垂头丧气,无言以对。
纪尧继而说道:“不过,我仍要感激你,若不是你,我或许永远无法挖掘出自身的潜力,亦无法成就今日的我。故而,我不会杀你,杀你这等好事,还是交由五姨来做吧,毕竟,没有什么比亲手报仇更痛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