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的字迹如原主记忆里姨娘的形象差不多。
带着丝妩媚的娟秀。
齐酥把信纸来回翻开,薄薄两页,不过几句家常问候。
又剥了颗桂花糖到嘴里,熟悉的味道,这是姨娘亲手做的。
眸中渐渐漫出水光。
此前一直在身体里折磨她的原主的情绪,在一块糖里得到了平复。
一块糖……
齐酥抹掉眼角的泪水,勾了勾嘴角。
在原主的记忆里,纪姨娘是这世界上唯一惦念她关怀她的人。
为了让姨娘出人头地,原主一个在乡野长大的小姑娘,在繁华的乾京城里,铆足了劲,用本就不多的见识努力往上爬。
她的眼界只有那么多,京都又那么繁华。
改变命运的方式似乎只有一种,以自己的美貌为诱饵,选一个优秀的男人。
太高的她够不着,最后,目标定在嫡姐的未婚夫身上。
昌平侯府两姐妹争夫,闹得齐家在帝都颜面丢尽。
嫡母暴怒,将她匆忙许配了金城的一个富商之子,绑着塞进花轿里,连嫁妆都没有。
在她出嫁的前一夜。
纪姨娘抱着她大哭一场,哭得几乎昏厥骂她糊涂。
对啊,姨娘不过是后宅女子,胆子又小,原主从不在她面前提及不开心的事,姨娘又怎么会知道她在外面做的那些事呢?
纪姨娘哭罢,塞给她几百两银票傍身,自她出嫁后再没信来。
原主曾央人打听,说是纪姨娘病了,自她出嫁后就鲜少在人前露面。
自己本事不济,还连累了姨娘。原主心中愧疚与日俱增,一新谋划着重回帝京,在姨娘身边尽孝。
却原来,这就是姨娘的味道啊。
齐酥坐在木凳上,翘着脚嚼着桂花糖。
她嘴角挂上笑容,手掌放在胸口,安抚地拍了拍。
放心,我会找到你姨娘的。
纪姨娘一定会平平安安的,等着我回去与她相聚。
。
到了晚上,齐酥的任务来了。
静柔握着熟悉的小匕首站在她床头,眼睛闪着光。
“道慈大师病了,你今晚过去伺疾。”
刚被王太监敲打过的齐酥表现出了十足的主动性。
她从床上爬起来,“等我擦点胭脂吧?”
下午时候,王太监找人送来了一堆胭脂水粉。
静柔瞥了她一眼。虽然素面朝天,倒也生动灵秀。
“不必了。”
她没再废话,抬手塞了个药丸到齐酥嘴里。
妹妹,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
你这塞的是什么?
齐酥含在舌尖的药丸品了品,立刻知道是什么玩意儿了。
深更半夜的,吃这么黄的东西可以嘛?
静柔拿匕首在她脸边虚虚划了划,“吞下去。”
齐酥吞下去了。谁让她柔弱呢。
不过三五息,晕眩感传来,齐酥顺势趴回床上,柔柔弱弱,委委屈屈。
静柔也不手软,三两下把她衣服扒下来。
扒到最贴身的内衣的时候,齐酥不能装死了。
她按住静柔的手。
“妹妹,留着吧。若隐若现的,才能勾起男人的yu望。让他自己扯下来才有意思啊。”
静柔没说话,从鼻孔中哼了一声。
果然没再扯,她用被子把齐酥裹起来,然后像背着包袱似的,往肩上一扛,就出了门。
…
雪夜森冷,山林静寂。
静柔背着个大包袱,脚步轻盈灵巧。
妹妹真强壮,靠在她背上真安心。齐酥闭着眼睛养神。
再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出现在一处很眼熟的禅院里。
静柔把她从被子里抖落出来,往床上一塞。
她没说话,就这么利落地走了。好像她只是过来送个外卖。
哦,她还把门给关上了。
齐酥刚一抬手,就触到了一具滚烫的身体。
啊,这……
上午才说,不拘什么手段,晚上就把人往床上凑了?
那人还有意识,被齐酥一碰,像是被火烫到似的,立刻退到一边。
室内太暗了,齐酥的眼睛看不到东西,鼻尖已经嗅到了熟悉的檀香和丝丝花香。
刚才那人好像也没穿衣服。
这不合适吧,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啊。
而且,我还被下了药。对,下了药。
齐酥感受了一下体内残存的药效,身体发烫,意识昏沉,还很口渴。
谁能苛责一个被下了药的女子呢?
很好,为数不多的道德顺利瓦解了,齐酥摸索着,朝面前的人爬过去。
浓黑夜色浸染佛子圣洁面容。
那人盘腿打坐,双手结印,口中默诵经文。
掌心贴着的肌肉,结实滚烫,微微颤动。齐酥可不客气了。先是摸摸他的喉结,接着摸了摸他的腹肌,还想摸他的人鱼线。
啧,他穿了裤子。
穿了裤子大师也不让摸。
他抓起她的手,声音听起来有点低,也有点冷。
“施主,可还清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