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几乎是跑着撞向了伊娃的房门,但坚固的房门纹丝不动,肖恩被反弹回来,趔趄了一下才站稳身子。
枪声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千真万确。伊娃遇到了危险!
他深吸一口气,又一次朝着大门发起了冲击。门框喀拉喀拉作响,发出了惨叫。
倒是杰克还保留了一些理智,将肖恩拖拽到隔壁的走廊上,那里的一侧是这边的窗户。
杰克一脚飞踢就将木制的百叶窗踹了个粉碎,他身先士卒跳了进去,触发了肖恩的另外一道拌线,另一个悬空的瓷盘失去了平衡摔碎在了地上,发出稀里哗啦的响声。
虽然房间的隔音惊人,但也阻止不了故意发出的噪音。
肖恩也顾不得房间里的一地鸡毛,也翻身跳了进去,一条好腿落地之后先是就地一滚,充分化解了冲击力道才让另外的伤脚落到地上。
房间里黑洞洞的,里面的煤气灯早就灭了。仅仅靠着从破烂窗户外的光亮照出個大概。杰克走上前去把煤气灯重新点亮,房间里的瓷片渣子碎了一地,被子凌乱地丢在地上,跟刚才那个房间一样,鞋子还在,但是人早就没了踪影。
门窗是关着的,预防用的拌线也没被触发,开枪的时间跟杰克破窗而入的时间不超过半分钟,人却在里面失踪了。
肖恩拿手摸了摸被子,温度尚在,脚下却踢到了一个沉甸甸的铁器,他送给伊娃的礼物——德林杰手枪。
手枪是待击发状态,一发子弹已经被打了出去,弹孔就镶嵌在斜对着床头的墙面。伊娃进行了反抗,但是反抗得并不成功。
肖恩和杰克对视了一眼,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这个房间一定有藏人的密室,说不定伊娃就被塞在那里,等待着下一步的处理。
这也证实了肖恩之前的探测,外墙尺寸不同,就在于房间内部藏匿的各种小巧的机关暗道。
两人不再多说什么,开始了进一步的搜寻。
肖恩转了一圈,突然对墙壁上的煤气管道产生了兴趣,他轻轻地揪住煤气灯边缘的壁纸,用力一撕,一大片的壁纸就被扯了下来。
墙纸后面是未经修饰的原始墙面,红砖砌成的墙面上多出来一道用水泥糊住的“伤口”那就是从一楼接过来的煤气管道。
肖恩顺着管道一路撕开,更多的细节暴露了出来。这根煤气管道绕了一圈,又在床边伸出来一个小孔,孔道用生铁铸成,光滑且厚实。它正好藏在床头,被壁纸盖得严丝合缝,但也是开出了一圈针扎出来的小眼儿。
如果不是像肖恩那样将壁纸撕坏,先找到管道再找散发用的孔洞的话,一般人一定找不到这个玩意儿。
肖恩对着这根铁管闻了一口,一种甜腻的眩晕感顿时涌了上来。他用手扶着床头坐了下来,杰克也看到了肖恩的异样,赶忙跑过来看。
“是氯仿,一种麻醉剂。”肖恩大口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把这该死的眩晕感抵消了不少,“我家牛做手术时兽医用过这个玩意,只要一点点,就能让一头牛昏睡过去。
它还非常容易挥发,挥发的气体也具有麻醉性。不过不能跟明火接触,会分解生成一种剧毒的光气。”
肖恩回忆着去年冬天兽医盖德给自家野牛缝合伤口时给自己做的科普,转述给杰克听。
“也就是说,有个专门偷人的贼,把麻醉剂放置在了墙砖的夹缝里,还定时定量地给别人投喂!”杰克说出了一个不用说名字就能锁定的犯罪嫌疑人身上。
“而且投喂之后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这个房间,把人转移走。”肖恩适时补充。
杰克叹了口气:“他收费这么便宜是有道理的,肖恩。我们只不过是游戏的陪衬,女孩子才是他的目标。”
肖恩等那股眩晕感完全消失之后也投入到了寻找密室的行列中去。他取出了自己的猎枪,用枪托不停地敲击着墙面和地板,企图找到一块中空的夹缝或是地砖。
最后,他把目标锁定在了大衣柜的下面。
大衣柜的底板很松,只要轻轻一顶就能将它抬起,而大衣柜很宽,藏一个人下去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而拆开那块底板,下面的地砖颜色跟其他的砖头一样,但是敲起来却发出了咚咚的声音,很显然,它只是被涂上了跟其他地砖一样的漆色,本质上还是一块木板。
这是一个活板门,肖恩确信只要打开了这道大门,等待他的一定是全新的世界。
但遗憾的是,这扇大门没有给肖恩留下任何把手,甚至是连接缝处都塞不下一根手指。
肖恩跟杰克合力将大衣柜挪开,将猎枪抵住门轴,示意杰克闪开。杰克则已经掏出了匕首,准备在猎枪破拆之后用匕首继续扩大战果。
肖恩已经不怕枪声打草惊蛇了,伊娃的手枪枪响的那一刻,这场战斗就已经公开化了,不是肖恩找到那个偷人的恶棍,就是肖恩他们全都死在旅店的迷宫当中。
“砰砰”两声闷响之后,活板门就像是一块腐朽的船板一样碎成了几块。杰克正手握刀又是几个狠劈,失去了支撑的活板门噗的掉进了黑暗当中。
活板门下面是一个窄窄的坑道。活板门掉在地上还能隐约看到它的影子,那么它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