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肖恩怒骂着从窗户边上离开,“你跑这么快,也不怕摔死你个狗东西!”
随着肖恩的两声枪响,整个旅店开始沸腾起来,先是客房的邻居和对门尖叫着从房间里跑出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接着满楼道都站满了人。
他们聚集在门口观望着窃窃私语,还没有人敢大着胆子进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直到穿着一身灰色睡衣的杰克挤过了人群,进到了3034房间内,才有几個男人也大着胆子走了进来。
杰克立马被房间内的情形吓了一跳,如今整个房间里充斥着刺鼻的煤油味道,墙面的壁纸破破烂烂的,甚至墙皮都剥落了下来。
地上全是散落的玻璃碎渣,一个只剩下金属构件的油灯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希尔小姐被包裹成人型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而肖恩蹲在一边不知道该如何唤醒她。
在肖恩的脚边流着一小滩血,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希尔的。
“你杀了她?”杰克试探地问,“情感纠葛?”
“不会说话就闭上你那张臭嘴吧!”肖恩没好气的回道,这个时候开这种玩笑可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被人误会了就不好了,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华人。
“我听到隔壁有不好的动静,就过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门是开着的,一个匪徒正在把希尔小姐打包带走。”肖恩跟进来的人们讲述着刚才发生的事情,这时候民风淳朴,民众们在群情激奋的情况之下动用什么私刑,可是连联邦政府都管不了的。
“我跟他打了一场,我开了两枪,一枪朝着天花板,一枪打向了窗户。但是依然被那个家伙跑掉了。”肖恩望着那几个还在游移不定的男人继续说道,“我总不可能因为要玩些花样开枪吧?”
“你总不会变态到那种程度。”杰克认可了肖恩的说法,顺便抛过来一个小瓶子,“其实有更简单的办法,就是把希尔小姐弄醒。”
肖恩顺手将瓶子接过来,仅凭着上面残留的味道就知道这是什么玩意——溴盐。
在擂台上,让一个眩晕昏沉的拳手醒过来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他闻一闻溴盐。这一招同样适用于大家闺秀们。
很快,伊娃·希尔在一阵强烈的恶臭之下干呕着醒了过来,不过她涣散的眼神让大家都明白,可能眼前这位女士很可能什么也不知道。
伊娃·希尔环顾四周,看到像战场一样的客房很快就明白过来什么,她站起身,用床单继续裹住自己的身体,跟看热闹的人宣布道:“女士们先生们,感谢你们的关心,我们已经没什么事了,我可以用女性的尊严给这位绅士做背书,他没有对我做任何事情。随后我们会跟旅店老板商讨这件事。”
在恢复了神志之后,伊娃·希尔又变回了那个自信坚强的形象,见没有什么热闹可看的众人则慢慢散去了。
肖恩在杰克的搀扶下坐在了希尔的床上,血液从伤口处渗出,顺着脚底板的纹路汇集在脚跟处,像是个没关紧的水龙头。他正聚精会神地清理着扎进肉里的玻璃渣子。时不时的皱眉和往回吸的凉气可以证明这到底有多疼。
突然,他的眼前被一片淡蓝色的东西笼罩住了,他愣愣地抬起头,却见伊娃·希尔拿着一条淡蓝色的丝巾递到了他的跟前,“包扎一下吧,这一定很疼。”
肖恩一愣神,丝巾却被杰克拿了过来塞进了肖恩的睡衣口袋里:“这我就不得不说你两句了,希尔小姐。
您似乎不明白割裂伤该如何紧急处理。”
杰克一脸严肃,但嘴里却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割裂伤需要彻底清洁伤口。将所有可见的尘土或其他异物清洁干净。之后是伤口消毒,最后才是清洁包扎。你刚才那条丝巾确实是非常棒的包扎材料,但不是现在。”
伊娃·希尔的嘴巴动了两下,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没说出来。
好吧,丝巾要不回来了。
肖恩总算把所有的玻璃渣子全都挑了出来,他让杰克帮忙打来一盆清水做伤口的清洁,在杰克来回奔走的间隙,肖恩把头转向了伊娃·希尔:“也许您应该解释一下,您这段时间到底在做什么,竟然引来了打手的纠缠,甚至是夜间的绑架?”
他开始严肃起来,板着的脸如同棱角分明的石像,“如果是纠缠还好说,但是今天晚上的这件事情太过凶险,如果我晚来一小会儿,可能就见不到您了。”
伊娃·希尔也静静地看着他,那双如小鹿一般明澈的眼睛里满是犹豫和茫然。
“我可以信任你吗?肖恩·李?”
她突然开口问道,而这个问题几乎就没有错误选项。
“当然,就像在火车上那样。”肖恩的回应一如既往。
伊娃·希尔似乎回想起了火车上的经历,火车上那个虽然毛糙但足够勇敢的男士形象渐渐与眼前人重合。
“这一切都是我父亲的杰作。”
伊娃·希尔开口就是一记雷击,将肖恩震惊到闭不上嘴。
“我是来开会的,就在五月,我参加了第一届国际妇女大会。作为佐治亚州的候补委员。”她的声音自信而骄傲,仿佛这个候补委员的身份要比希尔家的大小姐更令她感到自豪。
“哦,那很好。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