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多少钱啊,你还不知道我的情况吗?家里总共也就五十头牛,能发多大的财?只是为了明年的订单罢了。”肖恩无奈跟本森解释,不过他也没说之后的一千头牛的大订单,只是咬住只卖了五十头牛而已。
本森耸耸肩:“今年能把产出卖出去的都是有本事的能人了。你算一个,你家北边的格林一家也算一个。其他的真就找不出第三家。”
肖恩不可置信地看向本森,杯子里的酒液滴在裤子上都没发现。
“真的假的?今年形势这么差吗?”这是肖恩从第三個人嘴里说的经济环境差了。
“反正我在酒吧听到的消息非常不好,来酒吧买醉的人越来越多,连应聘打拳的人都变多了起来。以往可没有这么多人的。
东西卖不上价,卖得越多赔得越多,全都烂在地里才算是清醒地止损。这是什么世道!”本森发愁地感叹一声,别看买醉的人变多了,但第二次来酒吧的人就变少了;应聘打拳的人多了,但当观众的人变少了,一切都是在恶性循环。
“好在我成功上岸。”肖恩跟本森碰了碰杯,试着安慰他。
“是啊,你们都是聪明人,有一颗懂危机又慎重的心。”本森也没什么好纠结的,大不了把价格再往下探探就是了,他又没有农田也没有牧场,他怕个屁。
“如果应聘拳手的人变多了,是不是之前有牧场或者农场破产了?”肖恩问他。
“刚在土地里打了一年滚的人更多,自耕农就像在跟全知全能的上帝赌博似的,上帝都知道他们是什么牌,可惜他们自己却看不清。”本森像个哲人一样感叹着。
“那帮我一个忙吧,在你面试拳击手的时候多问一句,有没有常年牧牛的牛仔肯来肖恩李的牧场干活。不过破产的自耕农我不敢要,他们更喜欢自怨自艾。我可不想让他们祸害我的牧场。”
“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本森满口答应下来,又随口问了一句:“对肤色和国籍有什么要求没有?”
“最好是华人呗。”
“最好别是华人了!”本森立马劝说他:“你看看你的牧场吧,两个华人,一个黑人,一个印第安人,只有一个白人还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个干农活的样子。
你以为只有你在挑牛仔吗?牛仔也在挑牧场好吧?如果不是你这次的大单子,很多人都开始看你的笑话了,肖恩。”
“那就让他们在后面吃屁吧,我的牛仔在这趟买卖里单奖金就两百美金!就连刚来到我牧场的白人小伙子布尔金也有一百美金的安慰奖。”肖恩的声音陡然变大起来。
“谁眼红我就让他来吧,我还要继续说,我的牧场在这个夏天要进超过一千头牛,因为我的大金主修斯先生给了我一份超级大单,他在明年要收我五百头牛!连价格的谈好了写进了合同里,在明年秋天的时候我的收入将超过今天十倍!你没听错,是十倍!”
“你真是疯了,蠢肖恩,哪有你这样的。”本森有些哭笑不得,“好吧好吧,至少会有一些牛仔跟着你一起赌博了,当牛仔的都不缺赌性。”
他扯了扯肖恩的领口,压低了声音悄声说道:“你可以用这种方式来诱惑牛仔上门,但也一定要提防有些不开眼的家伙到你的牧场里撒野。这是一把双刃剑,你可要考虑好了。”
肖恩轻轻点头,示意他知道深浅。
亚美利加人是非常务实的,他们的务实体现在对金钱的追求上面,笑贫不笑娼是他们最真实的写照。怎么,华人开的中餐馆里招不到白人做服务生吗?
果然,在肖恩说出明年收入会翻十倍之后,他的酒友们的态度就有了一些松动的迹象。年龄大一些的会在离开的时候跟肖恩道个歉,说句改日再聊。而有些脸皮厚的则刚刚才看见他似的,又像之前那样献起了殷勤。
他们都会恭喜肖恩将牛卖了出去,但最后总是能将话题引到牛仔上面,他们会旁敲侧击,从一个朋友开始,把自己擅长的方面添油加醋地编上一通,又开始讲述今年的不幸,话里话外就是想让肖恩把他们接纳进牧场里面。
肖恩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有全部回绝,只是把他们的名字和能力记在纸上,表示会认真考虑之后,就继续跟本森喝酒聊天了。
当晚,肖恩的名声就又回到了五天前的模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晚上竟然收到了三五杯别人请的酒,让肖恩还有些受宠若惊了。
一周之后,肖恩的随手记的纸上就满满登登写了二十多个牛仔的名字,他根据牛仔的年龄、性格、工作年限、擅长的活计甚至业余爱好排了个名次,一周之后,就在本森的酒馆二楼,肖恩叫上了蓝尼开始了对这些牛仔的面试。
本森是个爱凑热闹的老家伙,他以免费租借给肖恩办公室的名义和镇长的权威硬生生挤进了面试官的队伍。
甚至他还叫来了闲着没事的鲍勃在一楼维持秩序,帮他们叫号。而且在等待之余,让他们在酒吧一楼喝上一杯。
“托尼·巴里!你是第一个,下一个是兰登·麦基,做好准备!”鲍勃在柜台和楼梯之间跑来跑去,高喊着应试者的名字。
叫托尼·巴里的汉子猛地站起身来,过于激动的他把椅子推出去老远,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