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奇葩的事情,肖恩在二楼细细看了一圈,就连墙壁和地板都不曾放过,他还特地去厨房找来一个长柄汤勺不停地敲击,但从声音上来听都不像是有空鼓的地方。
甚至他都爬进壁炉,在满是烟灰的壁炉中一阵摸索敲打,都不曾发现有任何机关暗道。
于是,肖恩又回到了书房,回到了书桌跟前。既然在书桌里布置过陷阱,那么最大的嫌疑还在这张桌子上。
肖恩用铁勺敲了敲桌子,企图用这个办法来找出有什么门道,但这无疑让肖恩失望了,铁勺确实发出了空洞的响声,但桌子有柜子、抽屉,本身就有大量的空处,这让肖恩犯了难,他一筹莫展地摊在椅子上,两只脚高高翘起搭在桌子上,柔软但颇有韧性的坐垫紧紧托着他的上半身。
柜子,桌子,抽屉,他又坐直身子,将身前的抽屉不停地拉进抽出,企图找出藏保险箱的最佳位置。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转到桌子背后,敲了敲桌子的背板厚度。他俯下身子,爬到左侧柜子边上,把手伸开,拇指向后中指向前尽可能伸长,一乍,两乍,肖恩整个人几乎都要钻了进去,柜子的深度是对的,他与量出来的尺寸与外侧的板子对比,两者几乎毫无差别。
接下来就是抽屉了,他用小刀轻轻将抽屉卸下,抽屉很大很长,这耗费了肖恩不少来的力气,但搬出来之后肖恩就笑了,抽屉比柜子肉眼可见地短了一截。
小恩将四个抽屉全部取下,用铁勺子轻轻敲敲后面的板子,只听得一阵“空空”的响声。肖恩笑了笑,只一脚就将抽屉后面的板子踢出了一个窟窿。
午后的太阳将窟窿照得一清二楚,那窟窿后面,就是肖恩梦寐以求的保险箱。
肖恩不顾打碎木茬上的细刺,又一划拉,就将那窟窿扩大了一倍,又是一脚,整块掩人耳目的板子就碎成了几块。他将手伸进去,抓住保险箱的一角,将它扒拉到窟窿边上。随后两只手用力,将它端在了桌子上。
这是个特制的箱子,箱子通体发黑,连漆都没有上,大咧咧地展现着铸铁本色。箱子高而扁,厚重的外壳有两指厚度,保险箱门嵌进了箱体,只留下一条非常小的缝。它用料扎实,就连肖恩也暗暗感叹它的重量,如果是一般的贼,肖恩相信背着它连二楼都下不去。
它的门上除了一个钥匙孔之外还有一套机械锁,锁上是几个表盘,表盘上有对应的指针,这就是最原始的密码,钥匙和密码缺一不可。
肖恩手头是有钥匙的,但密码老威廉可从未说过。肖恩默默叹出一口气,暗骂老威廉奸猾似一条老狗,说是给他一套房产,炸弹,白磷,藏宝样样不缺,你说你死都死了,又何必再为难他?
现在还能怎么办,只能一个一个试呗,好在机械密码锁与电子密码锁不一样,不会输错几次就给锁了不让输,肖恩还有不少试错成本。
肖恩正要从“零”开始自己的试错之旅,门口传来了特里惊慌的喊声:“李先生!门口来了两个人,他们带着枪直直闯进了庭院,往大门来了!”
特里是肖恩特意派到二楼外面做视野的男人,倒不是他视野开阔善于观察,而是肖恩实在怕他冒冒失失的性格把他自己搞死。
肖恩放下手中的活计,快步出了书房,倚在栏杆上看着已经进来的两人。
来人一男一女,穿着并不算考究但也算得上得体的衣服。男人一身米白色的西服,戴着一顶跟肖恩同样款式的白色德比帽,女人则穿着一条棕色的百褶裙,上衣把一排扣子直直扣到脖子下面,她带着一顶宽沿牛仔帽,将长长的棕亚麻色卷发压在帽子里面。
这两人并不是肩并肩走进来的,而是进来一架轮椅,男人推着,女人坐着。
他们很显然也听到了肖恩的脚步,他们抬起头来,看见是个陌生的年轻男人也颇为惊讶,坐在轮椅上的女人率先发问:“我没见过你,如果你不是什么小偷之类的人,就请做个自我介绍。”
肖恩听得出这个女人对房子的熟稔,看来他们是认识威廉的。
肖恩有些抓马地编起了瞎话:“我叫罗宾,罗宾·威尔逊。我是威廉的朋友,他在卡农城有些麻烦,叫我来房间里取一些东西。”
“好吧,威尔逊先生,你请便,我们只是威廉先生的邻居,他已经很久没过来了,我们看到他的门开着,就过来看看。”女人见对方回答像模像样,就不再怀疑,解释起他们过来的原因。
肖恩松了口气,正要礼貌道别的时候,他脑子灵光一闪,察觉到一丝不对。
“邻居?哪个邻居会推着行动不便的女人过来串门?而且男人一言不发,全听女人发话?不对,不对,怕不是来找威廉寻仇来的吧?”
肖恩想到这里,就马上警觉起来,他猛地弯腰,躲避,掏枪,瞄准一气呵成,只是下面那两个人的行动要比肖恩还要快,在肖恩将手摸到腰间的时候,女人不知道在哪里藏着的猎枪已经开了火。
砰!肖恩的帽子破了个洞,肖恩眼睁睁地看着帽子贴着头皮飞到了自己的脑袋后面。
“别动小子,再敢动什么小心思,下一枪就是你的脑袋了。”楼下的女人大声喝到,声音高亢震耳:“现在你给我老实交代,该死的威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