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次来我这里的时候,运气都很好。”作为医生的朋友,他总能得到医生特别地关注以及吐槽。
“狗屎!运气好的人才不会来诊所。”肖恩一向嗤之以鼻。
“好吧,换个说法,你每次受伤总是错过难以处理的位置,让我对医术有一种莫名的自信。比如上次你被狼咬坏的手臂,避过了动脉和肌腱,只是皮外伤。再比如这次,腹部中弹,子弹还留在体内,竟然没有碰到肠子,仅仅打坏了阑尾。我觉得你不是什么赫拉克勒斯,而是幸运女神堤喀。”
“哈,我想她可能不爱一个华人。”肖恩大笑着说。但是心里却在嘀咕着自己的好运气。这也是神符保佑吗?
肖恩受伤的消息不胫而走,手术过后只是半天,本森和老凯文就过来探望了。
“我没事儿,只是肚子被钻了個洞而已。”肖恩依然乐呵呵地说道。
他看着气喘吁吁,脑袋上还顶着刨花和木屑的老头,心里有些感动。
“听说你的木匠店生意火爆了?”肖恩有一搭没一搭地瞎聊着天。
“也是承蒙老主顾的信任,混口饭吃。”老木匠听到肖恩的话也是笑的合不拢嘴,不过说起话来还是带着华人的谦逊。
老凯文的木匠店如今也是红红火火,肖恩的房屋装修成了他的样板房,从肖恩乔迁派对上回来的女士们对他的木工手艺表示了认可,越来越多的人选择了便宜又可靠的凯文木匠店。
除了家具,肖恩家的沙发也是他的一个畅销的作品,如今又加上了一个好伙伴——红石镇的皮匠,他负责打大体的框架,铁匠负责打出蛇形扁簧,皮匠负责做好蒙皮和软垫,皮匠还真了解一些欧式的家居风格,由他负责做好的沙发外观很快供不应求起来。老凯文也分外忙碌起来。
他也没想到只是换了个地方,他的小店就重新焕发了生机。这样看来,肖恩还真是他的福星。
因此听说肖恩受伤手术的消息之后,他就赶忙放下手头的活计过来了。
本森一改他平日里嘻嘻哈哈喋喋不休的模样,那双灵动的小眼睛盯着肖恩的腹部出神。
“别看了,只是一场阑尾手术。”肖恩依然选择嘴硬。
“嗤,我的眼睛还没有瞎,耳朵也没聋。”本森鼻息重重地哼了一声,“左腹部中弹,房子都被烧了个干干净净!”
“他们付出的代价可比我大。”
“那是他们应得的!”本森的脸色依然难看,“如果不是你一个人把他们杀了个干干净净,我高低要给他们一些厉害看看。他们似乎忘记了,红石镇的镇长叫本森·威尔逊。”
“是的,威尔逊镇长,想当年你一个人两支柯尔特1860,一百发发子弹,独自打退了臭名昭著的里诺帮,让小镇幸免于难。”肖恩望着本森那个越来越大的肚子说着他的辉煌往事。
本森也看到了肖恩的眼神,心虚地将肚子往里吸了吸。
“就算是‘水牛比尔’也不能在别人的牧场里随意开枪。公然抢劫财物,死了也白死。”本森继续忿忿不平。
两人坐了两刻钟,医生就过来赶人了,“病人需要的是休息,而且他也只是一个小手术而已,按他这种跟熊一样的体格,恐怕不到一周就能出院了。”
凯文还问了问医生这几天肖恩怎么吃饭的问题,得知今明两天都不能吃饭的消息之后,他脸上写满了失望,又告诉肖恩后天来给他送饭。
再之后就已经是晚上睡觉的时间,诊所里再也没有其他人来探望,医生过来做了最后一次巡视,吹熄了病房的灯。肖恩紧绷了一天的身体终于在麻醉的作用下沉沉睡去,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肖恩是被疼醒的,伤口没有了麻醉的影响,开始作起妖来,电击、烧灼一样的刺痛遍布整个腹部,饶是肖恩这样的壮汉也有些忍受不住,开始哼哼起来。
医生听到了病房的动静,赶紧过来看看,却看到肖恩额头满头的虚汗和抓紧被褥一刻不肯停歇的双手。
“不必如此,疼痛是正常现象,如果你感觉不到疼痛才是一件棘手的事。我这里是有镇痛剂的。”
“镇痛剂?是什么?”
“吗啡,只需要一针,你的伤就立马不疼了,要不要试试?”
肖恩一听名字就皱起了眉头,吗啡在十九世纪就是当之无愧的镇痛剂之王,这玩意早期是用来治疗鸦片上瘾的,但吗啡的上瘾依赖症状却比鸦片还要强大。
想想现如今的华国,肖恩可不希望自己变成一个吸食成瘾的混蛋:“算了,试试就逝世了。”
医生摇着头离开了病房。
接连几天,肖恩都饱受刀口的折磨,被狼咬被熊爪也只是皮外伤,论深度都没有医生给他豁开的伤口大。从这个角度来说,人类才真是杀伤力最大的物种。
这几天老凯文总是饭点过来,经过了前期的愈合,肖恩已经可以吃一些流食了,医生太太会带一些燕麦粥过来,但总是不合肖恩的口味。
老凯文的饭菜就要比燕麦粥强上好多,面线汤鲜香可口,面线软糯,不需要咀嚼就能滑进胃里。肖恩送来的鸡也长了三个来月,凯文挑了一只给肖恩炖了熬汤;甚至老凯文不知道从哪里换来了一些大米,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