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呕吐却吐不出来的恶心感。
他想站起身来,但感觉天旋地转,又重新跌倒在地板上。他跌跌撞撞地抓住一把椅子,想扶着椅子重新站起来,却用力过大又将椅子带倒在地。
他感觉背部一疼,是老蒙斯特在用脚踢他。
老蒙斯特歪歪扭扭地靠在餐桌上,残忍地看着倒在地上无法站起的儿子。他用脚狠狠地踢着肖恩,企图让肖恩能高声惨叫,好满足他现在畅快的心情。
“那都是莪的钱!你这该死的小偷!”
蒙斯特鼻子里喘着粗气,高声喝骂:“是啊,东西是我拿的,你那藏东西的手段拙掠得令人发笑,你就没发现,那块活动的地板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很显眼吗?
我拿钱去换了酒,还用五美金玩了酒吧最靓的妞。
你能有什么意见,你敢有什么意见!”
蒙斯特得意地说着,踢人的力气都大了几分。
肖恩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声不吭,他只是默默蜷成一团,用手护着头和腹部,以免遭到更严重的伤害。
到最后他连眼睛都闭上了,好抵抗那该死的眩晕感。
“你和那个愚昧的华国女人一样,都是我的财产,你们所赚来的每一分钱都是我的。
是我从内华达的雪山上把她扛下来的,是我从狼嘴里把她抢回来的,她的命都本该是我的。
而你,如果不是我抚养你长大,你早就饿死街头了,你这个该死的白眼狼!”
蒙斯特不再满意用脚踢人的效果,他弯下腰去用左手抓住肖恩的领子,打算将他拉起来,就像每个醉酒的夜晚,将这个讨人厌的小子痛打一顿,直到心情舒畅为止。
“叫啊,狗东西,是不够疼吗?”老蒙斯特心里无比畅快。
只是他刚跨过肖恩的身体还没有扯住那个小子,一条有力的大腿就迅速蹬起,重重地印在他的裆下。
顿时蒙斯特下腹就传来一阵难以言喻的剧痛。剧烈的痛苦让他难以站立,他哀嚎着倒在地上。
肖恩艰难地用右手撑地,左手揉着被踢得生疼的大腿和背部,手脚并用地爬到蒙斯特的身前,用颤巍巍地拳头对着他的脑袋一拳又一拳地砸着。
“第一、你不能侮辱我的母亲,哪怕只是名义上的母亲。
第二、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够奴役我,哪怕是上帝也不行!”
老蒙斯特在肖恩的拳头下最终晕了过去,肖恩爬到墙边,轻轻地揉搓着蒙斯特带给他的淤伤。
这些该死的淤伤就像被大象踩过一样疼痛,这让肖恩忍不住哼哼出声来。
待身体不再那么疼后,肖恩站起身又回到蒙斯特身边,在他的口袋里细细摸索起来。
最终肖恩找到了一叠散钞和一张当票,母亲留给他的那个手镯找不到了,那张当票就是它的去处。
肖恩气得又狠狠跺了蒙斯特两脚,妈的,辛辛苦苦攒的钱还没花就让别人享受了。
老蒙斯特被酒精折磨地无药可救,凭着记忆中蒙斯特对肖恩与母亲的行为和态度,本来肖恩也不该有什么情面。
他往返于卧室和蒙斯特所待的餐厅,将自己心爱的宝贝们一一装进破旧的皮箱。还意外找到一件老气厚实的皮质风衣,想必是流传自祖父之手。
临走之前,肖恩把窗户打开,让秋天的寒风倒灌进客厅。
“是的,没有你我早就饿死了,所以我也让你活着。但是你也用下半辈子偿还你的罪孽。”
肖恩将风衣夹在臂窝,最后看了看这间他待了二十一年不曾变化的房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