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草薙君,今天下午到晚上都算假期……以及,你如果另外没有事,也差不多该去见见那位心理医生了。”
上辻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时仿佛是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这间大办公室内置的、目前关着门的小休息室——
“果然还是被发现了啊。”
办公室门被关上之后,诸伏景光拉开小休息室的门走出来,神情中还带着点忍俊不禁:“我就说这些对上辻君没什么用处的。”
“确实。”降谷打了个呵欠——他最近也真的一直睡眠不足——然后把扣在办公桌下方的录音关掉,“换成萩原来说他才有可能动摇一下……但上面也确实不太放心他这个态度。”
警察厅方面当然还是希望能把上辻祐希留下来。
不仅仅是作为服役的编外人员、而是真正成为公安的一份子。
然而逼迫太过只会让人起逆反心理,马尔贝克上次被逼迫之后干了什么大家都知道,所以能采用的手段只有怀柔……但意志坚定到这种地步的人,怀柔的手段又有什么用?
要不是诸伏提过:但凡有什么手段波及到了萩原,不管是正向还是负面,都很有可能招致极其激烈的报复,萩原研二这会儿大概也没有办法维持正常的工作。
但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两个人是跑不掉的。
“不放心也很正常。”诸伏轻松地说,“确实很难想象他这样的人会存在——从小在那样的世界里长大,学习的所有东西都是为了违法犯罪……结果本人的心性正直到完全可以担任警察的工作,甚至比很多警校的在校生要优秀许多。但我觉得Zero也不用太担忧。正常地和上辻君相处就好。”
“他是把我们当成朋友的。我们也只要把他当成朋友就好。”
降谷零缓慢地吐出一口气来。
“是啊。”他低声说,“当成朋友就好。”
——他只是,每想到这件事都会觉得遗憾。
——如果不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相遇,他们或许可以成为更好的朋友。
——不必彼此留一线评估和疏离,而可以真心实意地把对方放在挚友的位置上。他知道这个人值得……但他现在是公安警察降谷零,所以他不得不保留冷静的态度。
诸伏景光屈起手指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别想太多了。”他晃了晃手机,“萩原问晚上要不要一起约喝酒。”
降谷零怔愣了片刻。
“应该是上辻的建议——你刚才的态度稍微有点不正常,他能猜到有录音或者录像。在私交上保持友好关系,对我们来说确实也算是一项任务……他应该是真的不想成为我们的同事,但也真的不介意和我们成为朋友。”
“晚上一起去?松田和班长也来。”
降谷零:“……”
降谷零:“去!”
——总之先赶紧再加个班把手里的事情都处理完!
*
给萩原发过邮件后,上辻就把手机又放回了口袋。
他当然知道有人在旁听,也猜到了可能有记录。但他不喜欢日本公安,却不讨厌降谷零和诸伏景光。
不过片刻之后,降谷给他发了条新消息。
——看来你下午确实没什么事情。那就去见见坂口医生吧。我帮你预约过了。
附带一串地址。
上辻:“……”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格外微妙的感觉。
倒不是说他排斥心理医生,但……休假突然没了,还要逼迫自己去面对一些会比较困难的事情——
但他知道也是时候了。
他很早就答应过萩原,在组织覆灭之后,他会认真地对待自己的心理问题。
毫无疑问,他的恋人治愈了他最严重的问题。但不使用药物,有些长期性的问题是很难根除的。
他需要专业的医生的帮助,哪怕这意味着他需要主动把自己不太情愿的东西暴露一部分出来……相比于这种感觉,他更希望自己能逐渐变得健康、并以更好的姿态站在萩原研二面前。
——我会去的。
他这样回复。
*
坂口典子。
今年三十八岁,单身,有一名养子坂口·阿图莱斯。
她毕业于美国斯坦福大学的心理学系,回国后开设了自己的私人诊所,并在两年后非常巧合地诊治了一名公安警察,从此开始了和警察厅、警视厅方面的合作。
上辻在几年前就查过她。确切地说,在知道公安把“亚当”交给这个心理医生的时候,他就把这位女医生的信息彻底地搜查了一遍。
记忆中,和镜头平静从容对视着的女性看起来比她的实际年龄要更年轻一些,气质稳重,一副黑框眼镜加重了她的学者气息和可靠的感觉。心理医生当然不会公开自己的病人名单,但上辻知道除开警察厅和警视厅送去的病人之外,也还有几位政界、以及商圈的人士是她的长期客户。
她当年能把从训练营里毕业、离开组织的“亚当”引导回正常人的道路,这是相当了不起的能力,从这一点上来说,上辻愿意付出自己的一部分信任。
——但,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说,再熟悉对方的资料,他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