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对我来说不是能放上天平的筹码。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想赌。我或许不应该做出这么过激的反应……但有些时候,我的理智不受自己的控制。”
或许是因为绿川已经完全在他的控制之下,他表现得比先前更坦诚了一些,甚至还能进一步举例做解释:“这无关理智,完全是由我的情感所支配的。你也曾经失去过最重要的人——我想你能理解吧?”
*
——所以,萩原研二,松田阵平,他们对你而言有重要到,就像我的档案中那样——是能把自己的未来赌上也要拼尽全力去为他们复仇的程度吗?
诸伏景光想。
——某种程度上来说,现在的局面简直像是地狱笑话。如果让萩原或者松田看到现在的这一幕,大概会瞠目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但马尔贝克显然不知道被他关起来的这个人和他在意的两位警官先生结下的深厚的友情,诸伏景光也绝不容许这一点暴露。
——快想一想。作为绿川悠人,这个时候他应该说什么。他在真正启用这个身份之前写了快六十页的个人小传,泥惨会事件后这份人设被推倒重来,又重新写了同样厚度的报告,并和教官模拟假设了各种各样的场景。
——暗恋了很久的对象无辜惨死,只有眼前的人为他提供了复仇的机会。这是他奉上忠诚的对象。而现在,这个人因为他在意的人受到威胁而试图掐灭每一点威胁的种子。
绿川发出一声含混的叹息。
“好像……确实可以理解。”或许是因为头疼,他的声音也有些断断续续,“所以,那两位先生,对您来说重要到这样的程度啊……”
上辻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枪。
“是啊。”他说,“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或许我甚至抱有不应当有的越界的情感——”
在意识到自己似乎过分在意萩原研二时,他有尝试思考过。但——组织的代号成员,就算真的抱有这样的心情,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
“——但这并不重要。”他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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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他的渴求到底是什么,这都不重要——他这辈子的人生就是彻头彻尾没有希望的泥沼,没有必要把完全无关的人一同扯下来。
“抱歉,”大约是因为绿川说能理解他,他的声音又温和了少许,“你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了错误的地点。而我要守护自己的魔戒。”
他说了个只有自己懂得的梗,然后发出一声苦涩的轻笑。
“所以我不能让你离开。”他说,“但你没有做错什么,所以我不会杀你。”
他看了眼绿川额头上的伤口:“或许我最好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刚才我没有收力……楼上应该有伤药和绷带,我去找一找。”
他走出了房间。
第24章 File.024
马尔贝克暂时离开了监禁室。
诸伏景光背后的手用力握紧,试图以指甲刺痛掌心来维持清醒和理智。
——总之,出去之后,问清楚到底是谁招惹了马尔贝克——他觉得大概率是萩原研二——然后用力往这个人的脸上揍一拳吧。
模拟了一下对方挨揍后的场景,他才终于又能冷静地思考现在的情况。
毫无疑问,作为绿川悠人,他只会理解马尔贝克试图保护自己在意的对象的做法。
但诸伏景光不可能接受就此被囚禁在地下室的结局,他必须破局找出生路。
——绿川悠人不认识萩原、也不认识松田。
他想。
——在这种情况下,绿川悠人应该怎么做?
他尝过暗恋的甜蜜和失去的苦涩。他知道马尔贝克的做法其实有巨大的缺漏。
诸伏景光睁开眼。
——越是在意,就越无法远离;可马尔贝克的身份特殊,他不能太靠近自己在意的人,他担心自己会给他们带来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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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辻带着清水、伤药和绷带走了回来。
他很熟练地处理着绿川的伤口,后者也没有试图寻找脱困的机会,只是在他清理伤口时偶尔发出克制不住的抽痛声。
等他终于把绷带绑好后,监禁室内陷入了片刻的安静。
然后,在锁链的摩擦声中,绿川有些艰难地直起脑袋。
“马尔贝克先生……咳咳,并不是说我认为您现在的做法有什么问题,”他轻声说,“但您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刚刚受了伤,这会儿面色还有些苍白的年轻人睁着眼看向自己的上司。
上辻:“……”
上辻祐希平淡地回答:“我知道。这之后我也不打算再见他们了。”
——这是最好的办法。
虽然可能会引起两位警官放不下心的搜寻,但他们毕竟还有本职工作,也不可能花费太大的心思在他身上。
他没有那么重要——不过是某一天他们曾经认识,之后又突然消失的陌生人。他们总会把他抛之脑后的。
*
——果然,非常典型的自我看轻症状。
诸伏景光想。
——这就是绿川悠人的突破点。
他咬了一下舌尖。先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