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夫人,小姐也是小孩子脾气。” “诶,我也知晓,可你没看到她瞪我的那一眼。” 她给我摆脸色,我上门求和好,奶娘说别人家的女儿都是这样的,母亲怀里说两句话这事也就过去,母女之间没有仇的。也是戏剧,我听了这样一些话,跑的时候一直乌压压的天突然下了暴雨,等我到了自己的院子里雨又停了。那场雨就一盏茶的功夫,就是为了把我淋成落汤鸡的。 院中没有备着热水,等我沐浴时雨又大了,热气将我的眼睛熏湿我跟着雨声哭了一场。 尔后,我病了七天,母亲与我置气一次未来看我。 她的一股气,真难放下。 那是明仁五年春。 一晃三年,我已有三年不做美梦了。 我自以为母亲再也不能伤了我的心,未曾想到有的人不仅仅能夺走我的美梦还能给我造一场噩梦。 * 马车外,碧空如洗,目之所及绿意满山遍野。 我踩着小木台最后一个下马车,秋山岭的人确实不多,景色单调。 绵延不绝的低矮群山。 倒不是真的群山低矮,秋山岭是这一篇最高的山,只不过我们已经在岭上。 北扬州有亭台楼阁湖水桃林……是京郊的江南。 秋山岭,差多了。 群山连绵,去哪儿寻她要的火狐,倒不如去市集寻。我们确实没有见着火狐,品茶时有人邀母亲赏花,我有些疲乏便没随去。母亲看着我,没有勉强,这事是小。 第一个惊呼时,我纵身而起跑向仆户的马车,使着马车寻母亲的身影,她们正靠近我们来时的那辆马车,我下车跑去拉住母亲让她上仆户马车,母亲与她低语,我那时站着喘气,已出了一身急汗。 她们不如我矫健,我断后。 母亲上马车时,我抬手一挥,王叔驾着我们来时那辆马车往东一道去。 等母亲上了马车,我的手扶车轸将要借力而上,突然马行了几步,我一时不着摔落在地上。还未等我起身,马车车轮从我身侧碾过,我看见草地压出一个印子,顾不得身上的疼从地上爬起来,马车那时还不远,而我们来时坐的那辆马车,离我有二里远,它在往另一条道飞奔,那时我没有计量这些,而是追着眼前的马车跑。 我以为,车会停下来等我。 身后是愈来愈近的匪声,身前是仆户马车溅起的尘埃。 没有人等我。 腿伤的阵疼愈发明显,我才发觉自己扭了脚,又摔了一跤。 山上的地势多,摔下一个坡,离了道。 身上都是杂草,我顺着坡向下爬,在一个隐角趴着不动。 静下来哪里都疼,扭到的脚踝已经臃肿,大抵是摔倒的时候没有出声导致伤痛都闷在皮肉里。我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担忧有多多余,我离道路有几十米远,第一摔就离了道路就有几米远,最初的几米几乎是平直的后头又滚了十几米的陡坡。还未来得及庆幸春日的生机,乌云飘了过来,春日多雨。 春日雨,会让坡上的我失温。 望了望脚底的林子,我要往山下走。 等她们寻人来,恐要晚间,我这位置不上不下,晚间救我都救不得。我未顾得感慨自己是有幸还是无幸,挪着腿向山下去。 雨水冲刷着一切,最明亮的是电光,最洪亮的是光亮之后的破天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