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你把解药给了你哥哥,他回头抢你的功劳,把失误之处都赖在你头上?”我开始当面挑拨离间。
鬼方端饶有兴趣地看向我说道:“我怕,我可太害怕了!那你说,我该如何是好呢?”
鬼方谦在他身后怒道:“阿端!你别再玩耍了!赶紧把解药给我!”
我赶忙道:“你看,他如此着急,一定是因为……”
鬼方端玩味地笑道:“因为什么?”
我对他笑笑,轻声道:“你过来,我小声跟你说,莫要让他听了去。”
鬼方端走过来,蹲下说道:“你说吧。”
我一时想不出来,正心急,冷不防目光扫过他身后,心下一宽。
他身后正是楼梯,方才天花板破裂时掉下的粉尘还有些在空中漂浮,借着烛光和一缕月光的照映,能看得清清楚楚。
在靠近门口的几级楼梯处,正一处一处地荡起浮尘,像是有人正一点一点迈了上来。
我不动声色地收了目光,柔声对他说道:“我刚才受了惊吓,有些瘫软,没力气啦。你附耳过来我跟你说。”
他脸有点红,微微侧耳将头探了过来。
“我跟你说,有三件事,第一……”
眼前只看得他脸色一变,随即是几道耀眼的红光闪过,耳里传来了“吱!”地一声惨叫。
待到红光消退,我的眼睛才能看清面前。
鬼方端身后,地面上正慢慢地显露出棕色毯子的一角,随即逐渐能看见整张毯子。毯子破了几个洞,洞口处还带着烧焦的痕迹。
他回身拔了背上的剑挑开毯子,一只灰色的小老鼠正躺在下面,胡须微动,身上流血,远处甩飞了那把淬了麻药的匕首。
再仔细看,它的尾巴断了,孤零零地落在身子旁边。
我心下一痛,一抬手两道灵光闪过,射出两支冰箭。
鬼方端刚把剑放回去,左手还拿着解药,下意识抬起右手接了一个,另一个让他手掌一翻用红色灵光消融掉。
他奇道:“咦?你什么时候竟学会了使用灵力?还长进如斯?好悬打翻了我的药!”
我站起身走到小灰身边,蹲下用那破了洞的毯子把它包起来抱住,嘴里答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鬼方端笑笑,说道:“是是是,受教了!你莫要担心那小老鼠,他没有性命之碍。只不过他身子小,轻轻擦一下就厥过去了,皮肉受苦免不了,过一阵子就能转醒。要怪就怪他偷袭我吧。”
我低头看小灰,虽然双目紧闭,但是肚子一起一伏确实是呼吸匀称,顶多频率快了些。
稍微放了心,我抬头望向鬼方端,问道:“你是如何看到他的?”
鬼方端笑道:“我没看到他,但是直觉感到背后有危险。硬要说的话……是气息?你要知道,做我这行的如果不相信自己的直觉,早就死上十回八回了。”
鬼方谦吼道:“阿端!你还在跟那丫头废话!还不快快给我把解药喂了?!”
鬼方端一耸肩,撇了撇嘴,不敢再拖延,拿着药瓶走向鬼方谦。
我看着他的脚步,一步,两步……等他迈出第五步,突然手中的小瓷瓶骨碌碌滚落,他也轰然倒下。
我心下一松,趁着手脚还麻利,赶紧朝着那小瓷瓶追过去。
不料路过他身边,他竟手一伸拉住了我的脚腕,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挣了下没挣脱开。
我回身怒目而视:“你诳我?!”
他伏在地上一笑,说道:“你骗我一次,我也骗你一次,咱俩扯平了。”
我蹲下猛敲他的手,试图让他松开。
他另一只手往我腰上一掏,扯下了我系在腰上的怀里剑扔出门外去,那剑顺着楼梯叮叮当当地掉落下去。
他笑道:“你还是对我好的,没有立马挥剑砍我的手。”
我心说我一急之下哪里能想到这,毕竟“拿剑砍人”这种事情在我的世界观里根本不存在,所以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以肉身相搏。
我没接茬,又狠狠掐了他一下,还是掰不开他的手。
他吃痛,另一只手撑地,居然作势要爬起来,我忙去推他。
一推之下,我感到手上发软,眼见着他也推我的肩膀,我居然躲闪不开,向旁侧倒去。
我闭紧了眼睛,倒下后却没有意料之中的坚硬,反而肩膀处一片柔韧。
我睁开眼看去,眼前是涂山璟纤细的下巴和微红的嘴唇,再往上是他微微蹙着的远山眉,和目露关切的柳叶眼。
原来我跌在了他胸膛上。
鬼方端的声音响起:“你看看,我对你多好,临摔倒前还帮你找了个肉垫子。”
我气笑道:“我还得谢谢你呗?!你别忘了是谁把我推倒的!”
说罢我试着爬起来了,可惜手臂酸软,无力支撑,又跌回涂山璟的胸膛上。好在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控制了力道,没有砸到他。
这下好了,全场人都躺平干瞪眼,没一个能打的。
涂山篌按捺不住,问道:“范兄,你这酒楼包场到何时?可会有人来救啊?”
范大公子苦笑道:“我怕谈的事情机密,告诉他们有多远走多远,这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