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新平村的时候,郑晴琅怀里多了一张签满了棉农名字的契书,少了四十八两银子的定金。
大树紧跟在她的身后,沉默了一路,快到下坝村村口的时候,他才想清楚其中的关窍。
只见他一拍脑袋,语气兴奋得说道,“哦,我懂了,婶子,你刚刚作势要走,那是唬他们的。”
郑晴琅忍不住笑了,“所以说,你琢磨了这一路,是在琢磨这个问题呀。”
大树不好意思得笑了,“我就是在想,明明咱们是很急着要买下那些棉花的,但那边一说张三一家人闹事,你就退缩了,实在不像你的作风。”
郑晴琅来了兴趣,问道,“这我倒好奇了,在你的眼里,我的作风是怎样的?”
大树思考了一会儿,答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我就是觉得,婶子您认定了一件事,就会去努力做到,不会轻言放弃的。就像当初,厚德叔出了意外后,你一个人带着四个孩子,即便再难再苦,也会撑下去一样。”
郑晴琅微笑着听着,虽然对方提到的事例是原身的,但是,还真得被对方说对了。
她从小到大,就是靠着这股不服输的劲儿,一路从小城镇考到大城市的好学校,然后半工半读,提前实习,吃了不少的苦,毕业的时候才顺利留在了实习的大公司,也顺利得留在了大城市。要不是患病早死,再过个几年,说不定就可以在那座大城市买套一房一厅了。
此刻,她的脑海里闪过不少画面,有自己的,也有原身的,最后回归到现实,她突然意识到,她和原身的性格,在某些方面还挺相似的,莫非,这就是自己能够魂穿到她身上的原因?
瞎想一通后,她和大树在半道分开,各回各家。
村长和薛满山已经从叠水村回来了,看到郑晴琅,立马就掏出那份签好的契书。
“娘,叠水村的棉花不多,只有三千多斤,我付了十五两的定金,这个是签好的契书。你那边顺利吗?”
郑晴琅没提张三一家的插曲,简单说道,“很顺利,契书签好了。”
村长虽高兴此行的顺利,不过还是有些担忧得问道,“三娘,我知道你家这两年挣了不少,不过这么多个村里的棉花,正经吃下来可要不少钱,你是真准备好了?”
郑晴琅甩了甩两张契书,“村长,瞧您说的,我这契书都签好了,哪还有假呀?”
村长咬咬牙,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说道,“那行,这批棉花算我两成!”
郑晴琅手一顿,心里淌过一阵暖流,她哪里不知道,村长这是担心自家钱不够,想要“舍命陪君子”呀!
“村长,您放心,我既然能签下这些契书,就代表我真的有能力付那些钱的。”
村长却不信,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认识的人多,本事也大,但是你一下子也搞不来那么多钱呀?就算你搞到钱了,那棉花收上来,卖给谁?总不能一直压仓库里吧?”
“村长,这事情还未到最后下定论的时候,我说什么都不是百分百的,不过,我跟你保证,这批棉花,绝对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大的不好的影响,你若是信我,就安心等着。”
说完,她直直得望向村长,目光不闪不避,表示自己真的很有信心。
最终,村长败下阵来,临回家前只说了一句,“需要帮忙的时候开口哈。”
郑晴琅点头,心里默默领受下这份情。
随着时间的推移,去其他村买棉花的人也陆续回来了,每一队人马都十分顺利得签下了契书。
郑晴琅将这些契书捏在手里,望着镇上的方向,笑得不怀好意,心道,这下,她倒要看看,那边还有什么招?
一天过去了,原本信心满满,以为自己出招之后,那些棉农就会争先恐后送棉花上门的周八,迟迟看不到自己期望的场景,百思不得其解。
最终,他等不及了,再次派了底下人去那几个村里打听消息。
结果,送回来的消息让他如遭雷劈,五个村子的棉花全被人买光了!
“是谁买的?过来滇中这一片收棉花的,只有我们周家,宜良县这条路线,是分派给我周八的,难不成是周家别的队伍越界不成?”
手下人被他的语气中的愤怒吓得一抖,心道,这管事可不像原先那个那么好伺候,连忙一股脑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和盘托出。
“不是咱周家的队伍,也不是别的棉花行的人,就是那个,那个在下坝村的时候,一开始同你打商量被你撅回去的老农妇。您后面不是放话说,下坝村的棉花白送都不要嘛,那老农妇为了赌口气,就把咱们打算要买的棉花截胡了。”
周八只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脸不相信,反手就甩了那手下一巴掌,以为他打听得不尽心,随便拿话搪塞自己。
“你在瞎说什么屁话?就那个下坝村的老太婆?赌口气?把几万斤的棉花都给买了?你蒙我呢,她有这么多钱,还卖什么棉花?为了那点钱跟我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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