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李举人呀,你有所不知,陈薛两家本是姻亲,奈何缘分浅薄,两家儿女已于今年正月分手,可是和离之后,这薛氏依旧纠缠我儿,害得我儿不敢娶新妇,我这个当娘亲的也是没法子了,才找到这人跟前的。只要她在此保证,以后绝不见我儿,会尽快把自己嫁出去,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
“娘,我只要秀美做我的妻子,其他人我都不要!”陈有铭听见娘亲这么一说,也不敢是在这么多人前,不管不顾得说道。
“糊涂,我给你新觅的那个,长相好,出身也好,你倒是见过了再做打算呀……”
“娘,我说了,我只要……”
李成锐见母女双方又自顾自得讨论起来了,丝毫不顾薛秀美本人的意愿,一整个无语了,这陈家人还真是“我行我素”呀。
“咳咳咳……”他重重得咳了几声,吸引了那对母子的注意力。
见他们望过来,方才认真说道,“陈兄,怒我直言,既然双方已经和离了,我冷眼瞧着,薛家小妹全无复合之心,你是否也该放手,不再多做纠缠?有道是,‘大丈夫何患无妻’,你也该听令堂一句劝,娶个门当户对的娘子才是,这样才叫做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陈有铭听得眉头紧皱,这些道理他都懂,但他就是不甘心。
倒是姚氏连连点头,觉得李成锐的话很合她的心意。
只是,没等她高兴几秒,李成锐的矛头就指向她了。
“陈夫人刚才向薛家小妹要的保证,听着让人发笑,不知道的,还以为陈夫人是有什么癔症呢。明明是陈兄纠缠薛家小妹,您却要薛家小妹保证不见陈兄,还要她为了陈兄可以安心娶新妇而尽快嫁出去,这是何道理呀?陈夫人,您这是柿子拣软的捏,明明是儿子不如你的意,反倒怪旁的人呢……”
这时,围观群众也忍不住发声了。
“对呀,儿子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嘛,何苦要为难别人呀,难道举人家的教养就是这样的?”
“哎哟,举人就是半个官了,人家耍官老爷的派头不是很正常嘛,谁叫咱们平头老百姓惹不起嘛……”
“你们忘了,那人刚刚还想打已经和离的媳妇呢,可以想到,没和离前那个当婆婆的该是怎么磋磨儿媳妇呢,怪不得要和离了!”
“咦,那不是陈夫人嘛,我听说她最是怜贫惜弱的,怎么对待前儿媳一家却这么拎不清呀!”
……
随着舆论的发酵,一句句不利于陈府的言论进入对峙双方的耳中,薛家人一脸解气,而陈家人则是愈发气愤 。
但是,众怒难犯,陈夫人不好朝那一大群自己瞧不上的低贱贫民发火,只得恶狠狠得盯着薛秀美。
薛秀美再也忍不住,扔下手里的棍棒,绕过挡在自己跟前李成锐,走近陈有铭。
陈有铭见状,连忙站好,换上笑脸,一副等待对方检视的模样。
薛秀美无视他的讨好,抬手给了他一巴掌,然后望向姚氏,“不是让我给保证吗?这就是我给的保证,以后你儿子骚扰我一次,我就打一次,要是他屡教不改,我就去官府告他骚扰良家妇女,他这个举人功名若是不要了,尽可以来找我!陈夫人,你可满意了?”
姚氏没料到她会有如此举动,又惊又怒,指着她“你你你”了好几下,最后才捋直了舌头,“你竟敢打举人老爷!”
薛秀美一脸无辜,耸了耸肩膀,“你不是要保证吗?我这保证多好呀,你儿子以后指定不敢再来找我了。”
姚氏被这么一提醒,忙望向自己儿子,只见他都被打懵了,一言不发得望着前妻,仿佛头一回认识她。
见状,她也不急着追究薛秀美打人的行径,而是急着煽风点火。
“儿子,我就说吧,她就是个乡野村妇,没规没矩的,今日敢动手打你,明日就敢杀了你,这样的毒妇,咱们可不敢再迎进门的……”
没等她碎碎念完,缓过来的陈有铭霍地打断,“够了,娘,我与秀美之间的事情,不需要第三个人多话。”
姚氏当着众人的面,头一回被儿子这么粗暴得打断说话,心里委屈极了,觉得自己一腔慈母之心都错付了,干脆不再挣扎,闭上了嘴巴。
她肚里寻思着,“爱犯贱就犯贱吧,连我都看得出来,前儿媳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绝不可能再同你再续前缘的,就只有你这么死心眼的,上赶着求人扇耳光。”
陈有铭冲着薛秀美深深望了一眼,说道,“我说过,你心里有气,冲我撒,没关系,反正我是不会放弃的,那份和离书我已经撕了!”
薛秀美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想再跟这人废话,利索得转身进了后院,反正有这么多人看着,自家人不会吃亏,她不走开,陈有铭怕是也不会离开的。
眼见前妻回了后院,陈有铭被人拦着进不去,尽管还有千言万语想要表明心迹,却没有机会,只好领着正在生闷气的娘亲回府了。
围观众人见闹剧结束,吃了半清不楚的瓜,有些不太满足得各自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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