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薛晓春成功接手了油豆皮的工作,郑晴琅则是全副身心投入另外两件事上,一是教牛婶子做斋菜,二是为祈福日当天的席面做准备。
牛婶子本身厨艺不差,只需要她简单指点一下,便能够将她口述的斋菜做出个七七八八,所以费不了太多精力。反倒是另一件,着实让她头疼。
按照无为大师的说法,出席祈福活动的夫人小姐们非富即贵,所以她很想给那些贵人们留下印象。
不说那些贵人会不会因为几道斋菜同自己交好,就说混个脸熟后,她可以趁机拿下那些府上的豆制品订单,积少成多,也是不小的数额了。
因此,她对这次的斋菜席面特别重视,思索了许久,决定试做面筋和凉皮。
在现代时,每当入夏,奶奶都会做凉皮吃。
蒸熟后放凉的凉皮,加上自制的面筋,再来点黄瓜丝、炸花生、香菜,调入酱汁,酸辣入味,一天三顿都吃它,也不会觉得腻。
想是如此想,她却从未亲手做过凉皮。奶奶过世前,有奶奶宠着她,不让她动手;奶奶过世后,她见“凉皮”情怯,连偶尔路过凉皮摊子都想落泪,更遑论自己做了。
“没想到,我竟然有亲自动手做凉皮的一天,奶奶,保佑孙女我一切顺利吧。”
郑晴琅双手合十胸前,无声得在心里祈祷后,便开始行动了。
她将面粉和盐巴搅拌均匀,加适量的水后开始揉面团。
一旁的牛婶子见她十分费力的样子,将她轻轻推开,“瞧你这细胳膊用力,我都怕眼一错就折了,还是我来吧。”
郑晴琅没有拒绝,家里的伙食虽然有改善,但也不算营养充足,她勉强养出了一点肉,力量却远没有牛婶子那满是肌肉的手臂有力。
果然,那些在她手下十分不听话的面团,经牛婶子的手一调教,很快便揉成了光滑的面团。
面团醒过两刻钟后,一事不烦二主,郑晴琅干脆甩手当起了掌柜,她指着身旁一只已经清洗干净的木桶,“小豆子她奶,加水洗面,然后把揉面水倒入这个木桶里。”
牛婶子利索得开干,嘴巴也没闲着,“好好的面团,洗它干吗?别洗坏了,白糟蹋东西。”
郑晴琅笑了笑,一脸神秘道,“你就听我的话洗吧,等成品出来了,就知道我有没有糟蹋东西。”
牛婶子自然不相信她会糟蹋粮食,不过白念叨一句,听见她这么一说,也就不念了,“成,我倒要看看你又能捣鼓出什么东西来。”
话毕,她想起这两日在薛家看到的那些豆制品,不自觉又问了一句,“我怎么觉得自从你家里欠了债,你的脑子便灵光了不少,竟然能够摸索出那么多豆制品的做法,还有,厨艺也变好了……”
郑晴琅被原身的闺蜜这么一盘问,心虚得不行,不过面上不动如山,只是长叹了一声后,故作无可奈何状,“这还不是被逼的嘛,人一旦入了绝境,想要活,就得想法子。还好,我运气还不差,只不过听那做豆腐的随口一说,倒真的被我实验出来了。”
她并没有用无为大师这个借口,毕竟牛婶子如无意外,是要去太华寺当厨娘的,和无为大师接触并且谈到自己的概率比较高,万一双方的信息对不上,那她又该作何解释?
牛婶子闻言,手上洗面的动作顿了下,颇为感同身受,也是一声叹息,“唉,对呀,都是被生活给逼的。”
说话间,面团已经换过五次水,最后一次的洗面水十分清亮,只余下一团米黄色的面筋。
郑晴琅等这团面筋醒过两刻钟,拿上锅蒸,蒸够两刻钟后,拿出来晾凉,切成块,便是她记忆中熟悉的面筋了。
而被统一归置到木桶里的洗面水,静置两个时辰后,表面都是清水,底层则是沉淀好的面糊。
郑晴琅刚将表面的清水倒掉后,那头烧火的牛婶子便喊道,“水开了。”
她应了一声后,不慌不忙得拿出一个原木盘,表面刷上一层薄薄的油,然后倒入面糊,拿在手上顺时针晃了一圈,让面糊均匀地铺满整个盘子,才将盘子放入沸水中。
“盖上盖子,大概三分……哦,不,喝碗粥的功夫就成。”郑晴琅及时将脱口而出的三分钟收了回去,这个时代可没有分钟的概念。
牛婶子并没有意识到她的口误,只是盯着灶台里的火,随意点了下头。
三分钟转瞬即逝,郑晴琅揭了盖子,双手包着抹布,将盘子迅速端出放入凉水中,再用油刷了一遍凉皮表面,这才将这张凉皮揭下来。
“哎呀,这就是你说的凉皮呀,也太好看了点,白白净净的,滑溜溜的,不敢想这玩意吃起来有多好吃呀。”
牛婶子早在郑晴琅揭锅盖的时候凑了过来,看到这最终的成品后,忍不住开口夸赞。
郑晴琅笑了笑,答道,“没有你说得那么夸张,这单纯的凉皮没啥味道,得调入酱料后才好吃。”
“哎哟,那还等什么呢,你去调酱汁去,我负责蒸剩下的凉皮。”牛婶子有些急不可耐得说道,她平时不是馋嘴的人,但却很想试试眼前的凉皮是啥味道。
“行,那你注意时间,别蒸太过了。”郑晴琅顺从得让出了眼下的工作,转身去